江风凉凉,水波粼粼。
浔阳府城外的码头有些安静,和灯火通明的浔阳府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连不谙武事的元玉真也察觉到一股异常压抑的气氛,看来今夜里可没什么安稳觉可以睡了,可又有种莫名的兴奋,觉得这样的日子无比的刺激。
不知何时弄了一头通体雪白的波斯猫搂在怀里,撸猫一时爽一直撸猫一直爽,每当明月高挂夜深人静的时候,难解的寂寞似乎只能和怀里叫做玉滇的猫儿诉说。
“那恼人的小冤家跑去了添香楼寻欢作乐,也不怕脏了自己的身子,唉。”
元玉真幽幽一叹,眉脚尽是化不开的春意。
元巢这丫头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去撒野,到了浔阳府就给跑了个无影无踪,总让元玉真觉得这妮子有事瞒着自己。
可这会儿大麓天凤心思里俱是世子殿下的身影,哪管得了这些闹心的事儿。
泼天的富贵自己早就享受腻了,反而觉得一心求那良人的温存才觉得自己有活着的意义。
宫正司司正摩赞黑云有时候真的看不懂自家主子到底心里头想着些什么念头,好好的大麓太后不做非要跑到江湖上跋山涉水,眼见着这些日子里消瘦了些许,可神情中却是洋溢着耀眼的光彩,当真和在宫里的时候判若两人。
她是凉州元氏打小培养起来的侍卫,跟着元曦一起进宫,一呆就呆了十多年,总觉得往后的日子可能就要在那四面高墙里孤独终老,活得无风也无浪,却万万没有想到会亲身经历江湖如此波澜壮阔的一面。
“小姐,今晚可能会有大动静,你可莫要乱跑,万金之躯万万不能给受惊了。”
元玉真眼珠子转了转,笑道:“黑云,你说今晚会不会出人命呀?”
“应该会的,见血是必然。那位爷这一路前往豫章府少不了要和江湖中人争勇斗狠。”
“我想出去站甲板上看看呢。”
“娘娘!”
“有你在我身边,还怕出了什么岔子嘛?再说两艘船上的人手这么多,也轮不到你出手吧,我就想见见江湖到底有多险恶咧,这在以往可是怎么都见不到的画面呢。”
摩赞黑云从来都知道自己拗不过她,从出宫伊始到如今,咱这位太后娘娘什么事不都是按着自己的性子来。
这会儿的元玉真哪里还有母仪天下的作态,简直就是个对一切未知都充满了期待的小女孩。
“知道元巢这丫头去了什么地方嘛?”
“以巢小姐的修为撇下宫正司的女卫轻而易举,怕是不想让小姐知道她出去的目的。”
“哦,那就随她折腾去吧。黑云啊,你要记得,以后北辽才是你的爷。”
摩赞黑云身躯晃了一晃,怎么都想不到太后娘娘竟然已经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元玉真透过舱口望了一眼明月,神思有些飞扬。
垂帘听政的那么些日子,她可是整个大麓王朝最有权势的女人,远在凉州的娘家元氏暗地里在图谋些什么她又怎能不知。
北辽,西凉,姜氏,元氏,心中的那杆秤悄然地偏移了一些。
她元玉真可再也不想用回元曦这个名字了。
富贵荣华又哪及得良人一笑。
夜风吹起,入秋的气温在夜里微有凉意。
身负两剑的秦沫瑶望着水波涟漪神游物外。
捧着剑匣荡魔藏锋腰间挂着竹鞘掩剑锋的齐潜玉来到了身边,眯着眼笑问道:“等会儿打起来,秦掌门会不会递出手里的剑呢?”
两人四剑,剑气氤氲。
“那武当会不会出剑?”秦沫瑶不答反问。
齐潜玉哑然一笑。
“世子身边的好手众多,应付这些小场面总轮不到小道出手吧,我倒是挺好奇在浔阳府里又有谁会出手,小道的这柄鸣梭可从来没跟人打过架,也不知道威力如何。”
秦沫瑶幽幽道:“我会出剑,峨眉选择坚定的站在北辽这边。”
“那秦掌教到底站的是北辽还是北辽世子?”
“有什么区别?”
“一为势,一为情,你说有没有区别?”
秦沫瑶楞了一下,突而展颜一笑。
“不难抉择。双飞为情,三宵为势,不冲突。”
齐潜玉哦了一声。
“原来还可以这么解释。”
说完解下挂在腰间的鸣梭,往自己下榻的船舱一送。
“那小道也为人情出一剑吧,总不能占了世子的便宜,只拿好处不出力呀。”
荡魔藏锋略开了一线,匣内弥漫出一丝青烟而后化成一抹白虹,剑气冲牛斗。
天品品秩的御九天养在吕祖遗留而下的剑匣里,相得益彰互相滋补,给予齐潜玉的好处非常人可以想象。
齐潜玉看着那一抹白虹渐渐消散,心驰神往。
“那里有天门的气息咧。”
陆青衣把自己关在船舱里,姜商被司马长如拖去添香楼寻花问柳,心里有些不是个滋味,就算知道这是兵分两路的部署,还是恼恨这个人如此不知轻重,干嘛非要去青楼哩,随便找家酒楼茶肆的不好嘛。
门外响起敲门声,钻进了腊月,嘴巴像是抹了蜜一般亲昵的挽住陆青衣的手臂,“主母,待会儿你就在舱里呆着可别出去凑热闹了,等爷回来见你稍有差池还不得活剥咱几个.。”
“谁是你的主母呀。”
“当然是陆姑娘啦,跟你说哦,爷订的那几门亲事我可谁也没喊过呢。”
“就你嘴巴甜。”
“可爷的心思都在主母身上,做下人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