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鸿威此刻已经气的脸色铁青,语气自然也不会好。
“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你说话的份么?”
说完,赶紧走前两步,拉着南宫馨儿一起,冲着皇帝跪了下来。
“小女不懂规矩,冲撞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为官多年,他哪里会不懂,作为皇帝,会是怎么样的多疑。
很多时候,看似不起眼的小事,都有可能会遭至全族的覆灭。
特别,还是在现在这样的时候……
毕竟,自己一直都想要向着炎王那边靠拢的,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心情不好,借题发挥。
南宫鸿威想的一点也没错,很多时候,位置越高的人,心眼有时候也会很小。
东华帝现在本就因为墨玄珲不把他放在眼里而生气,没想到,南宫馨儿竟然也在这个时候蹦了出来。
这些人都看不见他的存在么?
不过,作为皇帝,总不好在这样的小事上计较,除非……他真的是想除掉南宫家。
“无妨,南宫小姐也是因为担心卿夫人的身体,所以有些着急。朕怎么会计较呢。”
听到皇上这么说,别管是不是真的不计较了,起码,皇上现在没有想要除掉他的意思。
这也让南宫鸿威悄悄的松了口气。
南宫馨儿在一旁跪着,满脸的不相信。
自己的姑姑中毒,所有人都以为是慕朝烟下的毒手,怎么自己连问问都不可以了?
这些人不好好的给慕朝烟治罪,反而先让自己请罪了,这巨大的反差,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眼角的余光看着坐在那里的慕朝烟,南宫馨儿的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恨意。
慕朝烟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太多的变化,眼中的神色也是淡淡的,似乎根本没看见眼前发生的事情,也忘记了刚才南宫馨儿对着她大吵大嚷的样子。
可是,她越是这样,南宫馨儿的心里就越是生气。
凭什么丢人的总是自己,她却能保持那样淡然的态度?
搞的她就好像跳梁小丑一般。
等到南宫家父女都起来站到一边,皇上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虽说卿夫人没能拥有自己的子嗣,可是,朕记得,当年卿夫人对炎王母子也是多有照拂的。既然这件事发生在炎王府,相信炎王必定也会给出说法吧。”
说着,还意有所指的往墨玄珲那边扫了一眼。
果然,南宫鸿威立刻顺着皇上的意思说了下去,走到墨玄珲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还请炎王殿下做主,交出真凶!”
他说的是“交出”,而不是“找出”。
这个时候,他已经没路可退,也没别人可怀疑的,心里认定,下毒的人必定就是慕朝烟。
对于他那副认定了的态度,墨玄珲只觉得可笑。
明明心里并不确定,却因为想不到会是别人,就硬栽到自认为最有可能的人,即使不是办案官员,这做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官场上混这么些年的。
“既然你们都觉得,这个交代应该本王来给,那本王也就不再推辞了。不知道卿夫人中的是什么毒?”
“是一种名为鬼参的毒药,据说毒性很强。”
得到了答案,墨玄珲把头转向了慕朝烟。
“鬼参,又名押不芦,主要药效是催眠跟麻醉。这鬼参跟普通的植物药材不同,不但其气味剧毒无比,闻者必死,就连它的根须,都会绞死牲畜甚至是人,来作为食物。”
嘶……
现场响起了一片抽气的声音。
植物杀人吃肉?
当真是闻所未闻!
“虽然这药材出土的方式及其复杂繁琐,却也是难能可贵的麻醉药。吃了押不芦的人,只要没服下解药,就算砍断了她的手脚,她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等等,你刚才还说那药的气味含有剧毒,这会又成了麻醉的圣药,你说的话到底有几成可信?”
南宫鸿威还是有些听不下去,躬身冲着东华帝行礼。
“还请皇上把为卿夫人诊治的御医一块传来,也免得我们不懂医理,被人欺瞒。”
被人欺瞒?
“呵,南宫鸿威,注意你的言辞,再有下一次,本王不介意让你明白,什么叫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你……”
这一次,南宫鸿威是真的确定,炎王眼里,根本就没有他,不管他的态度是什么,向着皇上也好,向着炎王也好,炎王都不在乎。
想到这个,他的心里不免有些挫败,更多的却是愤怒。
他堂堂南宫家,职位也是正三品,众宰相中的一员。
虽然不如慕秋德那个首辅宰相,可能位居宰相之位,就证明他已经超越其他不少官员了。
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看着他的脸色办事,纵然炎王再有本事,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废了腿的王爷,握权的光景还有几天。
他到底哪来的自信,不但不赶紧拉拢势力,栽培亲信,竟然还有胆子把他往外推。
可是,心里的气在大,只要一对上墨玄珲那冷漠的双眼,他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才回帝都半年多的时间,他还斗不过。
不过,在他心里的那个天平,却慢慢的向着皇上那边倾斜了过去。
很快,皇上派出去的太监就带着御医进来了。
毕竟昨晚就已经接到了墨玄珲送来的所谓证据,虽然不是全部,皇上也不可能一点准备也没有。
当然,这也没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