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警惕的神色,慕朝烟显得风轻云淡。
“炎王一个大男人,身边也只有往年跟着一起打仗的下属,他们的确不懂得照顾炎王。这府上的内务本应是我的责任,却一直都是卿夫人帮着打理,倒叫卿夫人受了这么多年的累,朝烟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
此话一出,卿夫人的眉头都拧成了疙瘩,心里却突然明了。
原来这个女人是想要跟自己要这府中的权利呢。
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看着慕朝烟,脸上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讽刺。
一个在家里都不受宠的废物,进了炎王府心竟然变得这么大,还真以为自己能麻雀变凤凰不成?
呵!
长成这样还想翻身?
只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面对慕朝烟笑容不变的脸,卿夫人嘴里发出一声冷笑。
“容妃就只炎王这么一个儿子,她去世时,炎王因年纪尚小,便托我照看。我也一直把炎王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照顾,先皇去世后,炎王也就我这么一个算得上亲近的亲人了,作为一个长辈,我依然得尽心尽力。”
哼!
慕朝烟算什么?
她可是受炎王生母所托照顾炎王的。
别说是慕朝烟这个初来乍到的炎王妃,只怕就算是炎王,也不可能冒然收回她的权利。
慕朝烟怎么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不过她不但面色未变,笑容反而更加灿烂了几分。
“所以,我更应该感谢卿夫人了。”
呵!
这么着急的拿炎王的生母来压她,这位卿夫人,还真是很爱这炎王府的权利呢。
可惜,就算是炎王的生母真的让她来照顾炎王,也不是要她霸着炎王府的权利不放的。
别说现在炎王的生母已经不在了,就算在,也不可能去支持卿夫人,而不支持她这个儿媳妇。
看着卿夫人黑沉的脸色,慕朝烟眼里嘲弄的神色一闪而逝。
“当年因为母亲的嘱托,卿夫人孤身一人离开皇宫,到这炎王府来,是母亲剥夺了卿夫人跟先皇的恩爱时光。母妃此举,实在是亏欠卿夫人良多。卿夫人放心,既然朝烟成了炎王妃,自然不会让卿夫人像以前那样劳心劳力。”
以前府中没有王妃也就算了,可现在既然有了,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如果这位卿夫人一开始不那么咄咄逼人,她并不稀罕所谓的权利。
可既然对方不能对自己态度和善,她自然不能任由对方拿捏自己。
这样一来,若她还想在炎王府生活,岂不是要处处受制?
她慕朝烟对一切威胁到自己的人或事,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只会先彻底斩断。
听到慕朝烟的话,卿夫人差点把牙齿给咬碎了。
这还是那个传说中什么都不会废物吗?
如今看来传闻根本不可信。
一个废物能说出句句都戳她脊梁骨的话吗?
说她是外人?
这个丑女人竟然敢说她是个外人?
这个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成炎王妃了。
谁里谁外,难道她心里就没有一点数吗?
一时间两人之间暗波涌动,谁都不肯在退让一步。
虽说慕朝烟脸上带着合熙的笑容,但眼里折射出的冷光,却一点都不比面色漆黑的卿夫人少。
只是炎王生母的一个朋友而已,说的好听点是姐妹,说的难听点,她就不相信这个卿夫人来炎王府,就一点私心都没有。
皇家哪里来的姐妹情?
亲姐妹尚可自相残杀,更别说两人还不是亲姐妹呢。
卿夫人住在府上,不过就是一个客人而已。
她堂堂炎王妃,就算是名义上的又怎么样。
只要有这个头衔,她就能名正言顺的掌管炎王府的权利。
若她这个女主人在炎王府还得受一个外人管束,那岂不就成了个笑话。
看到慕朝烟眼里折射出的冷光,卿夫人对她的轻视早在落云说这个女人会武的时候消失了。
如今只剩下警惕和满满的敌意。
卿夫人嘴角轻扯,眼里露出一丝不屑。
既然慕朝烟给脸不要脸,那大家就没必要假惺惺的,直接撕破脸皮好了。
她倒要就看看,一个无权无势,长的还丑绝人寰的女人,要如何在这炎王府中安安稳稳的活着!
这下卿夫人连试探都省了,直接冷笑着开口。
“若你想要炎王府的权利,尽管和炎王去说。如果炎王同意把府中的权利给你,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去找炎王?
好吧,慕朝烟承认一想到炎王那张冷冰冰的脸,还有把她忽视彻底的样子,她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虽说按理来讲,自己已经是她的妻子了,掌管内院的权利是很正常的。
然而貌似……
他们两人都对对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吧?
慕朝烟想到自己现在的这副尊容,把后面的“吧”和那个问号默默地去掉了。
若那炎王真对她有什么意思,她反而会觉得这孩子不但身体残疾,脑子还有点问题。
好在炎王一看就不像脑子有病的人。
她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但面上的笑容却一点没没少。
在对敌的时候,不管心里如何想,只要能够维持表面的平静,已经算是赢了百分之五十了。
这一向都是慕朝烟所遵守的规则。
就像现在这样,虽然她心里如今在想下一步该如何应对,但那一脸的风淡云轻,却足以让卿夫人失去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