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本来长得就好看到犯规,声音还这么好听,还让不让人活了?
如果不是她意志坚定,不被美色所迷惑,说不定今天晚上就真丢人了。
然而还没等她真正的做好心理准备,这个男人又开口了。
“天色已晚,更深露重,除了上g歇息,王妃以为还有其他事情可做吗?”
他说话的时候,眉头不自然的轻轻一挑,简单而极为细微的动作,却做出不一样的韵味。
慕朝烟有几分呆痴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不着痕迹的看向窗外的明月。
“今儿是不是十六呀,这个月亮又大又圆。”
她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没有波澜,实则她的内心已经有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了。
说好的冷面王爷呢?
不是走禁欲风吗?
这种撩妹的话他怎么可以说得这么气定神闲?
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他怎么能说出口呢。
而且还是对着她这么丑的一张脸,他是脸盲,还是应该她把面纱摘下来,好好的恶心恶心他?
就在慕朝烟纠结着要不要把脸上的面纱摘下来的时候,炎王又开口了。
“过来给本王更衣。”
更衣?
衣你妹夫!
他还来真的呀?
慕朝烟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男人的双目。
那双眼睛漂亮而明亮,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情绪,似乎在告诉她,就是来真的。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没有说一句话,宽阔的屋子,带着丝丝的紧张与尴尬的气氛。
片刻后,慕朝烟故作漫不经心地走到窗前,嘴角勾出淡淡的弧度。
“良辰美景,王爷不觉得这么早歇息,辜负了这月色吗?”
炎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嘴角微挑。
“那么王妃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来助助兴呢?”
助兴……
慕朝烟的脑袋“嗡”了一声,瞬间死机。
她可以说咱们就是看看月亮,不是要做他所想的那种事情么。
但看见炎王用一副禁欲的表情说着不正经话,她是真的凌乱了。
她考虑了许久,想着要不要现在就翻窗逃命去,但在一次又一次,淡定再淡定的心理暗示下,终于稳住了身子。
逃出去也是可以的,但是这之后呢?
炎王府高手如云,她又不会轻功,又没有内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能跑到哪儿去?
没有炎王允许,又没有外援,想要硬闯,显然是不可能的。
跑不出去,那么还是要和男人继续见面,这要再见面,那得有多尴尬。
况且,卿夫人和南宫馨儿正紧紧的盯着她,巴不得她赶紧出点什么事呢,难道还要给人提供笑话?
她现在心中思绪一团乱麻,表面上还要维持着那副殷勤假笑的模样,平静的双眼让人看不出一丝慌张来。
“之前还在家中的时候,曾听阿姨和妹妹说起过炎王您。都说炎王性情冷淡,不苟言笑,那时未曾见过,朝烟也是这般认为……如今却觉得王爷也颇为幽默。”
不苟言笑个呱呱呱的,既然不苟言笑,就一直不苟言笑好了,能不能正常点?
有事就说,没事情赶紧让她滚蛋。
慕朝烟平静温柔的面容下,那颗躁动的心怒吼着。
真希望他能通过自己这沉着冷静的面容,听见她内心的嘶吼。
可惜是,内心里咆哮了无数遍,却不能直接的跟人家说,面上还要硬做出一副娴静温婉的样子,简直是憋屈到家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男人既然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却能轻易的揭过去,是真的对他的身份无所谓,还是另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今天白天已经算是摊了半张牌了,这会儿是完全摊牌的最佳时机吗?
慕朝烟脑中掠过万千思绪,深吸了口气,她终究还是做了决定,缓缓的开口。
“慕家虽然身在仕途,但是祖上学医的人也不在少数。特别是我母亲,因为身体不好,更是看尽了各种医书。只可惜,最后还是无力回天。所以,朝烟从小就立志学医,只不过,虽醉心于医术,但碍于府中阿姨迫害,不得不隐藏一二,做个彻底的废柴丑女,以此来保全自己。要不然倒是可以帮衬王爷……”
“那王妃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受了环境的影响,你在医术上所得应该更高一些?”
慕朝烟的目光从平静变得幽深。
她之前怎么没看出来,炎王这个人其实很会说笑呢?
还能不能正常的交流,这就来谈交换条件了?
她吸了一口气,略作平复了下心情。
“我的意思是,我能够在暗地里为王爷提供一些医药帮助。”
炎王抬了抬眼眸,等着她后边儿的话。
“不过作为交换,王爷要保护我的安全,当然还有应该付的诊金。”
“你很缺钱?”
慕朝烟幽幽的望着他。
“钱这种东西,没有人会嫌多,也没有人会跟它过不去。所以,当然越多越好喽!”
她岂止是缺钱,她压根儿就没有钱。
慕家的那些嫁妆打开之后,根本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今天好不容易从落云那里得来一些钱,也让她全都拿去买药了。
她这边正愁着自己囊中羞涩,盘算着怎样能快速地来钱,那边就听到炎王的问话了。
“今早,你给溟霜用的是什么药?”
给溟霜用的……
慕朝烟突然眼前一亮。
对呀,卖药不就是一个好法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