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长辈们的意思,那世子你带着大家干就是了!”
众人纷纷附和着程京溪的话,如果说以前,大家对这海外镇抚司,对四海商行,还心存疑虑的话,那么从京城到这里,这些日子的见闻经历,足够告诉他们一个简单的道理了——跟着他们一起混,前景十分美妙。
因为和荷兰人交战,而且,也因为何斌等人攻击厦门的行为,濠镜澳这边,一度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香山团练是濠镜澳防卫的主体,在大量的团练充实到了海外镇抚司之后,香山团练依然在招揽着人手,虽然海外镇抚司这边,没有太多的资源倾斜给这些新招揽的团练,但是,粮饷军械服侍粮草,这些东西,香山团练还是不缺的。。
而且,濠镜澳的繁荣,带动了整个香山县以及香山周边,现在大家都在忙着赚钱,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起什么争端,闹什么事情。
香山县除了在濠镜澳安置了一个巡检司,基本上不再插手濠镜澳这边的事情,现在的香山县衙的大堂,都快长出草来了,但凡有些争端,直接就在民间解决了,需要闹到县衙的,几乎没有。
更别说香山这边,粤王府根深蒂固,大量的本地团练加入了海外镇抚司,这濠镜澳简直不用花费布政使司一点精神,就治理得相当不错,有钱,有政绩,还能交好当地勋贵,这样的好事,放在哪一个布政使司都是乐于看到的。
广东方面,对于濠镜澳的繁荣,也是持着支持的态度,当初葡陶牙人在濠镜澳盘踞的时候,这里繁荣是繁荣,但是那些税银,可没多少落到广东地方官府的手里的,而眼下的濠镜澳,可是实打实的上缴布政使司的税银,就凭这一点,广东官府得支持。
而能来濠镜澳做交易,也成了区分一个海商人家和资历的一个重要条件了,若是来大明做生意,没来过濠镜澳,这样的商人,要么是萌新,要么就是没入流的,那些大商人,甚至不愿意和这些商人接触。
如果说以前来大明的海船,选择的是泉州或者广州,现在濠镜澳也成了他们的选择之一,泉州和广州进出的,大多是普通货物,而濠镜澳这边,则是主要是精品货物,相对于那两个市舶司,这边的档次明显的要高一些。
如今的濠镜澳,不管是四海商行还是维克多商会,都投入了大量银子的建设,已经隐隐有超过广东市舶司的繁荣的架势了,钱良虎除了每年一度的巡查,长期坐镇此地,用他经营市舶司的经验,将这里经营得蒸蒸日上。
程京溪一行人,是乘坐着朝廷的官船来的,而柳如是出行,自然是要坐着四海的商船,速度比起官船来,要快上许多,只是程京溪一行,是直接从天津到北港,然后到了大员,而柳如是的船只,则是在濠镜澳那里转了一个圈,稍稍耽误了几日,这次会比程京溪等人迟到。
与此同时,从京师来的柳如是,也正在和高函说着此事。
……
“今日里我已经将陛下的密旨送到了高大人的手上,想来,很快高大人就会有决断,这不是咱们各家同意不同意的问题,是陛下有这个想法,咱们就得为陛下办到,更别说,陛下还如此厚待我们!”
“这事情咱们各府的人都同意了?”少年们问道。
“这就是了!”程京溪笑道:“现在咱们入了四海商行,光是每年商行的份子钱,就足够养活这几千人了,别说你们还有手有脚有刀枪,而海外镇抚司和四海商行有大量的海船,在这海外之地,不管是练兵也好,为朝廷肃清隐患也好,那可是一举数得的事情!”
“别人不可能,咱们还是可能的!”有个少年嘟囔了一下,当初夺门之变,可不是就是这些勋贵们带着自家的家丁们走上街头,拥立新帝的,那个时候,什么粮饷武器的,可都是各家各府自备的。
“所以,这事情不能拿到朝廷上说,更不会有粮饷武器什么的拨下来!”程京溪说道:“但是,陛下又想要一支忠于他的强军,新军,大伙儿说,这事情若是外人来做,可能吗?”
少年们不屑的说道,都是勋贵出身,自然知道这马上得天下,马上守天下的道理,要是真是依照那些文人们说的那样,减少兵马军费,只怕关外的鞑子早就打了进来,那时候,就不是区区民乱,而是亡国灭种了。
“那些文官就是一群傻叉!”
“这些问题若是拿到兵部,拿到朝堂来说,肯定是一片反对声,陛下登基以来,在军费上花销的银子过多,已经让户部和工部的那些官儿们不满了,甚至有人暗暗隐射,如今山西陕西河南那边灾荒,若是平日里朝廷多关注一下,或许就不会造成这么大的民乱……”
“陛下的意思,好像是想练一支强军,一支奇兵!”程京溪将自己揣摩的上意说了出来:“不过,若是建立一支新军,这粮饷操练是个问题,新军归哪个衙门节制,也是个问题,甚至连新军的战力,也是个问题!”
众人有些紧张的追问道,关昭也关切的看着程京溪,这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哪怕是这次府里来的家人,也没说过父亲曾经被陛下召见的事情。
“那陛下的意思是如何?”
“这是当先要做的事情,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们说!”程京溪犹豫了一下:“我离开京师之前,定远伯被召进宫里,陛下和定远伯谈到咱们这些人的安置问题,原本整件事情完毕,你们大部分人是要回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