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远航船队,现在筹集得如何了?”高函说道荷兰人俘虏,想到了这事情,顺口问了一句柳如是,这事情一直是四海商行在办,听说还拉了维克多商会加入,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了。
“人手远远不足,而且,船只方面,只怕要求到郑同知身上,他们造海船有经验,但是,一直以来,他们的船厂没没有停过工,照着这么下去,只怕要耽误很久了!”
“派人去南京那边看看,当初造宝船的刘家港船厂,应该还在,朝廷的水师,如今可没多少银钱添置新的战船,从咱们镇抚司带个人过去,用镇抚司的名义和他们谈谈,或者是用宫里的人去接触一下!”
高函想了想:“你要不方便的话,这次回京,我替你把这事情办了吧!”
“如此甚好!”柳如是笑吟吟的点了点头:“你这是不打算让我陪你回京了么?”
“你陪我回去?”高函微微有些意外,“还以为你刚刚过来,要在这边呆上一段时间呢!”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这里的事情,找人看着就好,福建那边,有钱良虎盯着呢,如今我四海行,也是家大业大,若是什么事情都让我这个大掌柜的盯着,岂不是要累死我!”
众人都微笑起来,四海商行家大业大,那大家的保证就越足,钱袋子就越丰盈,这是大家都乐于见到的事情。
“主要还是银子的事情!”柳如是白了高函一眼:“难道你打算空手进京不成,这去年下半年的银子,还没送到宫里去,陈酿都派人找我委婉的问了几次了,我一直压着,现在看来是对的,你这次回去就一并带到宫里去,不管陛下召见你要看什么,上百万两现银送到他手里,总归待会对你体谅些的!”
第二天一早,高函启程回京,除了身边一帮亲卫,还有柳如是,他的手下干将们都留在了这里。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在柳如是的身边,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苏好儿居然也跟着上船了,他还以苏好儿在以前的前进大营,现在的前进镇里呢,没想到她居然也在北港。
“好儿一直想到京师去看一看京师的繁华,这次有机会,就带她一起去了,你不会不喜欢吧!”
柳如是悄悄的对高函说道:“不过,就算你不喜欢也迟了,她的女营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了,大部分的手下,都成了你镇抚司官兵的家眷,她还呆子那从林你干什么,去年我问她,要不要来四海商行来帮我,好不容易她点头了,你可不许给她甩脸色看!”
“哈!”高函笑了起来:“怎么会呢,她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当然比呆在丛林里老去的好,对你我也一样啊,我知道现在四海的事情,让你劳心劳力,如果那一天,你觉得累了,不想做了,就告诉我一声……”
“真到了哪一天,你想怎么样?”柳如是眼波流转,白了他一眼:“我这么的老姑婆,倒是随便找个人嫁了算了,免得时不时又被你抓去,为你赚银子!”
高函尴尬的笑了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从天津到京师,一路来都有难民的痕迹,高函一路看来,微微有些唏嘘,这战事一起,无论胜败,最先倒霉的都是这些百信,正应了拿手山坡羊里说的那样“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次京师附近的大战,数十万的百姓遭遇了这兵灾,情况很不容乐观,现在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只所以只是称为“难民”,而不是称为“流民”,那是因为这是在天子脚下,官府还算得力,各种赈济也来的及时,暂时没有出现大量百姓活不下去的情况。
即使如此,官府在这方面也是盯得死死的,深怕有人煽动作乱,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更是几乎全部出动,为了稳定这京师附近的局势,算得上是兢兢业业,可以说,自此崇祯皇帝重用厂卫以来,这一次厂卫办的事情,倒是最符合朝廷上下的心意的,就如同某位内阁的大佬,在一次酒后的评价一样――“这厂卫总算是干了点正事!”
京郊的驿站在战火中已经毁于一旦了,新的驿站建立了起来,相比以前的驿站,有些简陋,高函一行在驿站里住了下来,派人向府里和北镇抚司那边送了消息过去,他是奉旨还京,有些类似述职的意思,按照规矩,不得皇命,是不得进京的,哪怕是他的家就在京城,他依然得住宿在这驿站里。
上一次住在驿站,还是在料理魏忠贤的事情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记得从魏忠贤的那里,得到了一大笔的浮财,这些财富,他一转手就送进了宫里和自己的那位老师指挥使了,如今看来,当初魏忠贤权势熏天,最后料理身家灰溜溜的离开京城的时候,所带的财富不过尔尔,这和他这次回京带来的财富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一百万两银子,自然不会随身携带,而且,现在的这世道,这么大一笔数目的银子押送进京,这一路铤而走险的人绝对不会是少数,非得重兵押运不可,柳如是每次的做法,是在京师四海商行的总号,调集银两,然后开出凭证,送到宫内。
宫内可以随时拿着这凭证,在四海商行里提取现银,这样安全的多。
不过眼下有了四海钱庄,这样的买卖,当然是有四海钱庄来做了,如同四海商行一样,在京师四海钱庄的总号,也是必须开在这里的,只是在京师,四海钱庄这个新的钱庄,远远不及在北港那边兴旺,京师这边,大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