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骑兵终于得到了自家佐领的准信而,高兴的一勒马头,朝着黑暗之中跑去,骚扰明狗什么的,他最喜欢了,反正那帮明狗不敢出来和自己厮杀。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这一夜,仿佛过的格外的漫长一样,军堡里,高函巡视着自己这一方的防御,隐隐有些疲倦了。
走到大车旁边,他坐了下来,身边的亲卫给他让出一个靠近火堆的位置,他靠着大车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围墙那边,高小七和几个锦衣卫,正在说着京里的事情,说到高兴处,几个锦衣卫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高小七嘴里的很多地方,很多事情,都是他们知道的,此刻听到这个年轻的百户说起来,真是亲切感扑面而来。
有人也朝着在围墙边的亲卫们,打听着什么事情,几日之前,这些人彼此之前还不是认识,不过此刻,一个都好像是多年的相识一般,说着话,吹着牛,谈论着彼此不知道的事情。
远处有弓弦的声音,是一支鸣镝,呼啸着朝着军堡这边而来,在围墙边的几个锦衣卫,竖起了耳朵,分辨着鸣镝的落处,发现这鸣镝不是冲着自己这边而来,顿时就松懈了下来,和身边的人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鸣镝狠狠的扎在空地上,一阵颤动,火堆边的人,看了它一眼,连动弹都懒得动弹一下,隔一会功夫,围墙外面就会射进这么几支鸣镝来,这玩意就算直接扎在人身上,也未必能扎死人,但是,射出来的响动却是格外的大,刚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鞑子要进攻了,让大家紧张了一下,反复几次之后,就算没人说,大家这也清楚了,这是敌人的骚扰,是疲兵之计。
高函霍然睁开了眼睛,空气中再次传来了箭支的呼啸声,一个距离他不远的亲卫,一个躲避不及,竟然肩上中了一箭,他发出了一声闷哼,见到高函看过来,这个亲卫二话不说,直接将箭头上的箭支拔了出来。
“备战,敌袭!”
高函霍然站了起来,大声的吩咐道,火光下,血淋淋的箭头,他看得十分的清楚,那是鞑子特有的棱箭,没准里头还是注了铅的,这样的箭支,即使在鞑子军中,也是比较贵重的,绝对不会用来做骚扰敌军之用。
他身边的人霍然站了起来,开始检查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在围墙附近的那些锦衣卫们,更是有的将火折子都拿出来了,随着准备点燃他们手中的火绳枪的火绳。
箭支在夜色之后,继续飞了过来,这一次,所有的人都有了防备,能有地方躲避的躲避,实在没地方躲避的,则是竖起了盾牌。
箭支在盾牌上发出咄咄的声音,与此同时,马蹄声也从黑暗之中响了起来,从一开始零零碎碎的马蹄上,到声音逐渐变得大了,到最后,整个围墙都好像微微在震动。
而那些夹着着不明意义的呐喊声,也在风中传了过来。
鞑子终于开始进攻了。
围墙边的锦衣们,手忙脚乱的将手中火枪的火绳点着,然后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黑暗,没人指挥他们,他们也不用指挥,火铳一响之后,就是他们拿着兵刃和鞑子厮杀的时候,他们身后,并没有退路。
马蹄声震动着围墙,震动着大地,不知道有多少骑兵,在黑暗之后朝着这小小的军堡而来。
有人手中的火铳发出了轰鸣声,然后仿佛是号令一样,火铳的轰鸣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像极了过年时候的爆竹声,只是爆竹声后,是儿童们的欢声笑语,而这火铳响后,是马匹垂死前惊天动地的嘶鸣声和有人中枪之后的惨叫声。
巨大的声响,让靠近城墙的骑兵们的马匹,有些躁动了,但是,更多的却是被马上的骑士驱使着,朝着那不高的围墙跃了过来,身边不断有战马和同伴们倒地的声音,巨大的轰鸣声,让这些活着的骑士,却是更加的的疯狂,他们扬着手中的长刀,仿佛风一样的想要吹进这小小的军堡。
厮杀几乎是瞬间发生的,不高的围墙,就在眨眼之间,就被骑兵们冲出了数丈的豁口,豁口前的锦衣卫士兵,被巨大的冲撞力,远远的撞飞,然后又被四散开来的砖石狠狠的砸中,就是这一瞬间的冲击,七八名锦衣卫士兵,就已经飞到一边不知道生死了。
但是,这些士兵的身体和围墙,还是将骑兵们的势头挡住了,大概十多个骑兵,跃马冲进了军堡,直接就朝着那小小的车阵扑了过去。
围墙两侧的亲卫们手中的燧发枪,依然在朝着前面的豁口后面射击着,阻拦着后续的敌军,已经放完了火铳,换上自己武器的锦衣们,也嗷嗷叫着朝着这冲开的缺口涌了过去,骑兵若是没有了马匹加速的冲击力,和歩卒厮杀,并占不了多少上风,那已经生死不知的那些锦衣卫们,已经用自己的身体让对手缓慢了下来。
到处都火枪的轰鸣声,高函甚至不知道自己手下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开火声,那十来个骑兵的身上,在他的叫喊声中,绽放出了一朵朵血花,在车阵后的锦衣卫们,毫不迟疑的将早就准备好的弹丸,全部都倾泻在十来个骑兵身上。
冲在最前的那一骑,胯下的战马,也不知道这一瞬间吃了多少弹丸,战马两只巨大的前腿一软,整个马身栽在了地下,将身上的骑士远远的朝着前面抛了出去。
骑士的身子,狠狠的撞上了大车,甚至将大车后站立的高函亲卫,也撞退了几人,然后,骑兵的身子重重的落了下来,仿佛一个破烂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