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方便,给头儿知会一声就可以了,头儿还叫我带着你四处走走呢,还别说,我以前亏死了,早知道现在北港的宅子这么贵了,当初怎么也应该去四海商行贷点银子买一间,现在就算贷得到银子,也买不起了,哎,我还没娶媳妇呢?”
乔四笑了起来,这小齐后面的碎碎念,他根本就没听进耳朵里去,他听到的是自己来这里,居然是可以自由出入的,看来,高函还真有将自己收归已用的意思,虽然可能去哪里都免不得要带上小齐这个尾巴,但是,人家放心是放心,但是,派个人跟着,也是应有之意,自己除了想在有空的时候,见见师妹,也没有别的意思,倒是不怕有这样一个尾巴跟着。
今天不是议事的日子,高函召见自己亲近的属下,大抵更多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到来,并让自己的属下有一种被自己器重的态度。
一下船就被召见,和等到有事情的事情才召见,那是不同的。
抵达北港的当天召见,和之后的数日之后才召见,那亲厚的程度自然也是不同。
这其中的分寸,感受,当事人是最清楚的,所以,尽管很多事情要想问,但是,也不慌在这一时,倒是将这些旧部召集安抚,才是目前最紧要的事情。
事情有轻重缓急,这一点,高函久居高位这么久,已经将其中的精髓掌握的很好了。
和孙元化,谈的也是一些不甚紧要的事情,就比如这抚慰使司衙门的所在,在高函的心目中,既然自己做了这个东南抚慰使,毫无疑问,这个一个绝好的机会,给孙元化一个名分的时候,而孙元化一直在打理的锦衣卫海外镇抚司民政衙门,也正好从海外镇抚司衙门里脱离出来。
以这个民政衙门为骨架,稍微增增减减,这东南抚慰使司衙门就搭起来了,而东南抚慰使这个官职,可不是职官,这衙门里的事情,还不是高函这个抚慰使说了算,孙元化趁着这个机会,进入这个衙门,甚至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从锦衣卫的海外镇抚司独立出来来,这两个衙门算是平行的关系,双方明确职权,也更放不做事,现在北港基本算是军管,但是,随着北港的继续发展,这种方式显然是不利的,抚慰使司衙门的出现,正好可以过度这个阶段,而最后由朝廷设府设县,将这纳入大明版图,才是最终的事情。
这事情最终要和孙元和商议的,此刻稍微提了提,也就够了。
这召见属下,足足差不多过两个时辰,海外北镇抚司除了郑芝龙的水师,基本上千户以下的武官,全部都被召见了一边,当然,没有驻扎子北港的,那也就没办法了。此后几日,肯定会有分别的召见。
入夜的时候,高函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早有人将府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等待这他的下榻。
乔四也分到了自己的住处,正如他的新伙伴齐一山说的那样,他们两个分在一个房间,而且,两人当值的时间是一样的。
而当晚,乔四并没有当值的任务,这让保守海船颠簸之苦的他,终于可以吃饱喝足之后,好好的休息一晚上了,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已经是精气圆满,生龙活虎了。
高函这一天没有出去,依然是召见镇抚司的各处的官员,乔四上午当值了两个时辰,到了下午,终于有时间可以出去了。
得到亲卫队长的允许,乔四和齐一山,连衣裳都没换,吃过午饭就直接出去了。
他的目标当然是苏好儿的宅子,当初苏好儿离开他的时候,是给了他留了在北港的地址的,带着齐一山,严格的来说,是齐一山带着他,一路寻过去,几乎没花多少功夫就到了。
宅子已经是在北港的边缘了,在城墙附近,一片整整齐齐的石屋,就是他的目的地,两人身上的锦衣卫服饰,在这座城池里一点都不扎眼,以至于他们走进这片石屋中中间的胡同,几乎无人觉得奇怪,就连在巷口玩耍的几个光着屁股的小孩子,也至少抬起头朝着他们看了一眼,便各自玩着各自的尤其去了。
地址到此为止,再具体的地址就没有了,乔四和齐一山有些茫然的站在胡同中间,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乔四有心想要找个人来问问,却发现,好像除了刚刚巷口的那几个小屁孩子,这巷口里除了几个在门口缝着衣服的女人,看不到一个男人。
“四爷?”
坐在门口缝补衣裳的女人,也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两人,终于,一个女人抬起头,有些不大确定的看着乔四:“是乔四爷?”
“是我!”乔四不认识这女人,但是在这个地方能认出他来的,似乎也只应该是苏好儿的部下了,当初苏好儿离开他的时候,身边可是有数百女性护卫的。
那女人脸色变了变,露出警惕的神色,而她身边更是有人,急匆匆的收起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朝着里间走去。
“是你们娘娘让我来的!”乔四大声说道,深怕引起什么误会:“我现在在高函高大人身边做事,这位小兄弟可以作证!”
齐一山还在有些懵懂,乔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腰牌,腰牌让她们看!”
齐一山这才醒悟过来,这是对方自己证明他的身份呢,虽然乔四在高函身边,但是,他可算不得官身,了不得算是锦衣卫从江湖上请的那些高手之类的,腰牌告身什么的,自然是没有的。
齐一山立刻拿出自己的腰牌,对着那几个女人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