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给我看看。”
关庭延随手接了过来,只见那信封上简单写着“关府卿大人亲启”几字,像这样的信,历来收到过很多,源自前些年关庭延特意准许百姓启信直通,以此来治州安邦,因此收到信也不算奇怪。
但随后,当关庭延拆开信封查看其中的内容后,只简单迅速的扫视了几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震惊,接着下意识朝一旁的商存之看了一眼,随后问府员:“这送信的人是谁,你可看清楚?”
那府员答道:“是一个叫花子递上来的,是受人之托前来送信。”
“叫花子……”关庭延微微皱眉,露出不好的神色。
商存之显然心神不在这上面,而是注视着江成。
感知敏锐的宁雨绣察觉到关庭延的气氛不对劲,便拉着江成离开。
“关大人,我山庄还有事,先走了。”
“宁老板慢走。”关庭延笑着回了一句,也未动脚。
待宁雨绣两人离开后,关庭延又打开了那封信,看了看,望向商存之。
“商大人,近段时间可有得罪过什么人?”关庭延问道。
“关大人此话是什么意思?”商存之表示疑惑。
“有人向我投了匿名状,将商大人你给告了。”关庭延将将手中的信递给商存之,这可是第一次,以往他都未曾将任何信给任何人看过。
商存之起先并不在意,在听到商存之的话,有些诧异起来,接着朝信上的内容看去,随后脸色忽变。
只见那匿名信上写的是举报商存之表面为官,暗中杀人作恶,残害百姓民女,并将山丘埋尸一事和孩子王一事的详细内情都了出来,在信中,更是直接出了商存之的另一张面孔:门先生!
且信中所的细节皆与关庭延掌握到的信息一致,更是完整的诠释了关庭延对于胡千户一案和孩子王一案的疑惑,两案都牵扯到门先生,如今这门先生的身份被尽数曝光,信中的内容颇为详细,关庭延深信不疑。
商存之仔细看完信上的内容,随后指着信朝关庭延笑道:“哈哈哈哈,这信上将我编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像茶馆书先生讲的的故事一样,若是有个署名,我一定推荐他去茶馆书。”
笑罢,商存之将信纸递还给了关庭延。
关庭延一言不发,望着商存之,似要些什么,但一直未出口来。
“商大人,不做些解释吗?”关庭延随后才问道。
“仅一封匿名信,加上空口无凭的白话,我如何解释,清者自清,若关大人不信,尽管查我便是。”商存之不甘示弱回道,随后拂袖离开。
片刻,关庭延才冷静些许,又看了看信上的内容,确实不足以将商存之与信中的门先生联系起来,纵使信中所讲皆是合理,能完美的契合上他掌握的案子中的每一处,但唯独缺少一方实凭:证明商存之就是门先生。
关庭延大抵是相信商存之的,绝不会因为一封信而将商存之划入怀疑的列队之中,但此后,因为这封信的内容,关庭延开始多留出一份心眼。
商存之来到左乾门,径直坐在了台上的椅子,闭眼斜靠而下,心情颇为烦躁,翻来覆去几下后,他忽然起身,从屉子中取出两枚青色羽毛扣,随后将付龙青喊了进来。
“商大人,何事?”
“老规矩,你将这东西拿给宋院抚和自院抚,约他们在老地方见面。。”商存之道。
“今晚上吗?”付龙青问道。
“一个时辰后。”商存之缓缓道。
付龙青也不多问,领了命接下青羽扣,退了出去。
接着来到南箓司,将这两枚青羽扣分别转交到了东署院的自裘和西镇院的宋袁志。
在接到青羽扣之时,自裘和宋袁志不约而同的同问了付龙青一句话:“现在就见?”
“商大人是这么的。”付龙青如实道,接着离开南箓司。
宋袁志和自裘在南箓司中聚到一起,齐对视了一眼,互问道:“去吗?”
很显然,这次商存之不是以黑袍的身份让他们见面,而是实打实的用江州府左乾使的身份,这也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
宋袁志愤愤一声,将青羽扣捏在手中,道:“不去能行?他连青羽令都摆出来了。”
自裘点点头,苦笑道:“的也是,谁叫他是京城的主理大人钦点的上司命呢,不听他的就是违令。”
“真是不明白,咱们居然要听一个江州府的人差遣,主理大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宋袁志谈到此事,有些意难平,接着道,“大白的叫我们去会面也不知是何事。”
“宋大人息怒,他如此急迫的让我们过去,想必是和江成有关。”自裘道。
“前阵子刚在江成手上,又不让我们轻举妄动,搞不懂这脑子里装的什么想法。”宋袁志本是武将出身,想事思绪亦简单明了,此时骂骂咧咧的着,只得前往约定的地点。
宋袁志和自裘就这般走了过去,也不避讳什么,但显然没多少人刻意的关注他们,这江州城内行商的,行走江湖的各类人士都有,自然见怪不怪。
来到那约定的三庭阁楼,却在走上二楼的时候,两人便发现了商存之,商存之斜坐在椅子上,一手搭着桌子,微低着头,等待着他们两人,在二楼的楼梯口下,正是付龙青守着。
宋袁志和自裘走上二楼,看到情形,便知道今日应该是不会在顶楼的三庭间里会面了,如今商存之的行事,愈发坦然不隐藏,似乎没了以往的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