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日还是收敛些吧,免得树大招风。”宁雨绣放心江成,但作为过来人,还是要将世事上的一些道理与江成听。
“宁娘得不全对,既然一鼓作气了,就要把气势扬到最大,扬到每个人都知晓与忌惮。”赵辅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走出府门,一边道。
宁雨绣转身望去,无奈道:“赵先生,你这徒儿可是被你教的与你如出一辙。”
“这臭子想与我如出一辙,还差得远呢。”赵辅忽然有些嫌弃道。
江成白了赵辅一眼,道:“师父,我就站在这儿你都能损我。”
“少废话了,去找一趟昨晚那个姓付的,问问他怎么回事,敢将南箓司的饶尸体挂在南箓司门前,成心给我们添麻烦不是。”赵辅随后道。
江成有些惊讶,师父看样子不过刚刚起床,便已知晓这城中的事,着实有几分足不出户知尽下事的味道。
江成回道:“我正要去找他问个明白呢。”
“等等,你们的是江州府的付主簿?”宁雨绣在一旁听得疑问,便问道。
江成与赵辅齐点零头。
“你们昨夜办事的时候,他也在?”宁雨绣又问。
江成与赵辅又齐点零头。
“你们不怕他将这事捅出去?”宁雨绣接着问。
江成与赵辅齐摇了摇头。
“好好话。”宁雨绣见赵辅与江成两人像个孩似的摇拨浪鼓,顿时没好气笑斥道。
“姑姑你就放心吧,付主簿不敢乱的。”江成随后解释道。
“为何?”宁雨绣问。
“付龙青是商大饶手下,商大人又有门先生的身份,在江州私底下做了多少坏事,且都被我们一一破解了,如今还变成了魈,杀了南箓司的院抚,你觉得他付龙青敢将此事乱吗?”江成道。
宁雨绣这才了解其中道理,付龙青身为商存之身边的红人,商存之做过这么多坏事,他不可能没有沾过边,因此如今这件事是将付龙青也吊在这根烫脚的铁链上了,若非付龙青不想活了,否则他没必要也没能力出实情承担责任。
“宁娘,去吃早茶,这件事交给江成去办吧。”赵辅朝宁雨绣道。
宁雨绣一愣,笑着点零头。
江成听状便道:“那我也吃了早茶再去。”
刚要迈脚移步,便被赵辅伸出的一手拦下了,江成后退两步,只见一枚铜钱贴在了自己胸前的衣物上。
“师父,干啥呀?”江成问道。
“昨回来路上在地上捡的一枚钱,你凑合凑合去街上吃吧。”赵辅随后道,罢见江成脸色疑惑,还补充了一句,“先办正事要紧,快去吧。”
宁雨绣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赵辅做的是哪一出,方才准备应下江成一起去吃早茶的话也没出口。
“姑姑。”江成对赵辅满脸疑惑之后,又转头朝向宁雨绣喊了一声,满是委屈。
宁雨绣自然是心生怜意,但还是柔声安慰道:“听赵先生的话,家中的早茶随时都可以吃。”
罢,宁雨绣便让丫鬟取过了钱,将一枚银锭递给江成,道:“我见你不曾去山庄账上取钱,你还有上万两银子存着呢。”
江成接过这一锭五十两的银子,着实开心了几分,得意的朝赵辅炫耀了一眼。
赵辅这才正经道:“拿着这枚铜钱,去街东巷尾的瞎眼奶奶那里买一根宵岩香,带着香去找付龙青,记得要点燃。”
江成听之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道:“师父,这钱不是让我去吃面的?”
“你这有钱的姑姑给了你这么多钱,想吃什么都行,不过可得给我把正事办了。”赵辅朝宁雨绣看了一眼道。
宁雨绣抿嘴一笑,随即侧头吩咐丫鬟让厨房去准备早饭。
江成知道赵辅肯定不是拿他寻开心,既有此用意,想必是有事。要起做正事,江成便极为认真了,因此也不再和师父与姑姑闲打趣,直接朝赵辅出的地方寻了过去。
不多时,江成便来到了街东巷尾,这是一条不大的商品街巷,里面的人摆着各式各样的摊,也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虽然是位于街东,但也照旧有许多人前来逛个稀奇新鲜,此处的东西花样繁多,价格便廉,买上几样也是无妨。
不过江成此时没有闲暇观赏这里的街巷玩意,他照着赵辅的往巷尾走去,寻找着那位瞎眼奶奶。
很快,巷子便走到了头,江成看到了一个香摊,摊前坐着的便是一个披着麻衣灰袍的老妇。
那麻衣灰袍的帽子将老妇遮盖住,江成上前看着,只见衣帽之下的老妇双目紧闭,面相却淡然,看来此处便是赵辅所的买香的瞎眼奶奶了。
摊前摆放着为数不多的燃香,有长有短,有粗有细,但数量又太过少了,各类燃香只是平摆在了摊子上,数量少到可以数清有多少根,摊子摆在这热闹的街巷中属实违和,来往的人没几个会上前询问购买的。不过摊子在巷尾,也倒显得那么几分超然。
江成站在摊前,将瞎眼奶奶和摊子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时瞎眼奶奶先开口道:“伙子,你在我这站了半了,可是要些什么?”
江成顿了顿,他知晓眼睛看不见的人,在感官上会比其他人强上许多,以代替眼睛都视觉,因此对于瞎眼奶奶的先声询问也并不意外,江成回答道:“老奶奶,我想买根香。”
“噢?”瞎眼奶奶身子依旧未动,仅是头微微侧了一下,“你要买什么香,钱带过来了没?”
“我要宵岩香。”江成罢,便从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