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江州府,在府兵的带领下前往府卿楼,进楼后,屋中仅有两人,看样子是在此等了他许久。江成自然认得褚卫,而后看向另一人,穿着白纹官袍,想必就是传闻中的江州府卿关庭延了。
江成走上前,冲关庭延拱手道:“小民江成,拜见府卿关大人。”
关庭延望着江成,竟看得入了神,褚卫见状连忙提醒了一番,关庭延这才回过神来,道:“你就是江成.....”
“正是。”江成回道。
关庭延上下打量起江成,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意味,随后问:“听说你是宁雨绣的侄儿?”
“正是。”江成依旧道。
“昨夜的山丘一事是你发现的?”关庭延又问。
江成点点头:“正是小民,详细经过我都已讲给褚将军听了,关大人找我来,应该是褚将军已经将这些都讲告诉您了。”
关庭延颔首一笑:“确实如此,不过这其中我有一事不明,你说你见到一具白骨将那些死尸唤醒,那白骨是何物?”
江成摇头道:“小民不知,但我确实看见是那具尸骨将死尸一一唤起,那些死尸才纷纷从土里爬出来的。”
关庭延听得依旧不信,褚卫在一旁补充道:“府卿,确实如此,我昨夜亦亲眼见到那些死尸从土里爬出一半,断然不是外力所为。”
关庭延又朝向江成说道:“江成,昨夜在场的除你之外还有一破衣先生,他又是何人?你们为何在那里?”
“回关大人,那破衣先生名叫何忠也,江成初入江州,但与何先生颇为投缘,昨夜是迷了路,碰巧在野外也见到了何先生。”江成缓缓说道,并在话语中自然透露出些许消息。
江成边说边注意着关庭延的神态,只见他听到何忠也的名字表情微变,但不形于外容,很明显,他知道何忠也,也一定认识何忠也。
“原来是这样。”关庭延缓缓问江成道,“昨夜一事你可与外人说过?”
“没有,褚将军处事周到,特意叮嘱我不要与旁人说起,以免引起恐慌。”江成回复道,话中不忘记夸捧褚卫一番,褚卫听得也微微昂头,心中感慨江成说话有道。
“那就请你再随我们去一趟土丘吧。”关庭延随后点点头。
“江成定当全力配合。”江成低头,嘴角微微一笑,要的就是这句话。
江成跟着坐上了江州府的马车,随后前往郊外的山丘,到达后褚卫先行一步前往山丘准备事宜,留下关庭延与江成在后面走着,关庭延一言不发,气氛有些安静。
望着关庭延的背影,江成有些感慨,眼前这人正是现任江州府卿,自己的父亲是上一任江州府卿,但不知为何江家惨遭魈灵诅咒上身,当年那些势力中,极大一部分有江州府的身影,乃至整个江州内潜藏的势力。
而后为了江州令,两名江州府的七辰半箭手在尧王村外的客栈隐秘十年,从父亲江正寻再到发在自己身上的事,似乎一切都与江州府绕不开关系。
眼前此人,会和自己一家曾经的遭遇有关联吗?!
江成心中如此想着,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与关庭延并排走到了一起,江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慢下脚步。
关庭延见状笑道:“不用拘谨。”
江成拱拱手应答道:“是。”
关庭延的脚步也随意的慢了下来,开始与江成聊起了家常,先问道:“我见你面生,你是近些日子来的江州?”
“是的,前几日才来江州,关大人公务繁忙,怎么会记得我等普通百姓呢。”
“你错了,江州城内的百姓每一人我都记得,否则也不会说见你面生了。”关延庭听之一笑,又说道:“我与你姑姑宁雨绣宁老板也是老朋友了,不过从未听她提起过有一个侄儿。”
“我小时也在江州生活,只是后来才去了外地,与姑姑见面的少。”
“哦?这么说你和你父亲都是江州籍。”关庭延有些意外,问道:“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啊?”
“回关大人,家父叫江从寻。”江成将续命父亲的姓名说出,也借此窥看关庭延的反应。
谁知关庭延听到这个名字身躯一震,原地愣了一下,且将名字都听错了,望着江成说道:“你父亲是江正寻?”
关庭延的反应着实有端倪,而后江成装作疑惑的望着关庭延,说道:“关大人,您听错了,我父亲叫江从寻。”
关庭延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连忙端正起来,道:“噢,不是同一个名字。”
说罢关庭延神色有变,也没再多问,快步走开与江成拉开距离,江成见着关庭延的反应,微微一笑,此人有问题!
两人话罢已来到山丘,此处并非行人来往路点,但为了隔离现场,山丘这一片已有官兵围守,褚卫正在山丘中指挥着安置尸体。
现场挖出的尸体足足有近五十具,且死亡时期有先有后,可通过腐化程度来辨别,尸体按照整列的摆放在土丘的平地上,皆盖上白布。谁都未曾想到这处的土丘竟埋着这么多尸体,当尸体尽数被挖出来之后,此处的土丘便四处坑坑洼洼。
“府卿,尸体都挖出来了,一共四十八具。”褚卫上前迎关庭延,边汇报道。
“死亡日期呢?”关庭延上前查看尸体,一边问道。
“按照尸体的腐化程度来看,最早的大约在半年前。”
“这几具呢?”关庭延指着地上失去头颅皮肉的尸体,正是昨晚第一批破土而出的尸体。
“这些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