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弋看着那隽绣小字,赞叹不已,但又是一时不防,禾苗偷偷地碰了一下她的手臂。

“许大人,禾苗莽撞了!“

禾苗蹲下身子,拾起了许弋手中滑下的手帕,只是眼睛一直盯着许弋。

被她看得有些奇怪的许弋,再看她的手心,心里有些明白。

接着道:“无妨,又是我看得太过头了,苏公公这件事当真是绣娘做的,还是到绣楼去仔细找找吧。

许大人从禾苗手中接过手帕,又立即将手帕还给了苏公公。

苏公听了,也是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多谢二位了,哎,这件事啊,还要看这姑娘的造化!

禾苗听了,也是长叹一声,陪许弋把苏公公送走了。

转过身来,禾苗本想匆匆离去,却被许弋抓住手腕。

“禾苗姑娘的手艺,许弋也有些耳闻,既然今日与你我有缘,不如到我房里来教教!“

在许弋的目光中,没有丝毫威胁的意思,只有淡淡的请求。

禾苗,知道她刚才的小举动,一点也不瞒着许弋,她只是暂时改口,并没有多说什么,禾苗也很感激。

现在就是点点头,跟着许弋走了。

许弋并不是因为这个案子特意调到慎刑司,而是陛下亲自下旨在三月前把她调到这里,所以她在宫中的房间里,为了便于办案,就在慎刑司旁边。

她的房间里除了一些简陋的摆设之外,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房间里有一个大书柜,里面放着很多书,琳琅满目,同样,还有一些画轴,摆在旁边的一个盒子里。

而且她的书稿也很整洁干净。

“禾苗姑娘请坐,令祖曾和我爷爷是同一批进士出身,只可惜爷爷过早去世,两家也算故交。“

”还记得祖父说,令祖的书法造诣颇高,得了襄阳子先生的真传,字如其人,骨瘦如柴。

“只是遗憾的是,家父微言轻语,没有尽力。

我也希望姐姐别怪我

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旧事难办,妹妹还得往前看。

许弋亲自为香晚煮了一杯茶,亲力亲为地把茶碗端到面前。

禾苗有些受宠若惊地匆匆走了。

”爷爷曾经说过,当年金陵三杰,爷爷擅长写词,何家主擅长说话,许家祖孙擅长诗歌!都是不可理喻的事。

现在云家受苦,承蒙姐姐不弃,晚些赏香一碗茶吃,已是谢意了。”

禾苗低头轻轻点了点,这件事爷爷一直挂在嘴边。

许弋的爷爷因为去得早,所以三家人走得少,何家和云家倒是相交多年。

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何家是禾苗心中的暖流。

此时的禾苗不过是个介宫女,许弋身份尊贵,但也是个倒茶的人,可见她是存有歉意的。

“姐姐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虽是出了两任皇帝,但毕竟只是个虚名,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的许家更是一片风光!实际上并无实权

“禾苗姐姐明白我说的话吗?“

禾苗的眼睛微微发抖,许弋的话虽然有推脱的意思,但也有一种深沉的忧伤,这宦海浮沉,名利两字恐怕从来就不能两全。

在这一刻,许弋的哀叹是没有道理的,禾苗却不知道许弋今天招待她的目的!禾苗此刻心里仍有许多疑虑,只是她没有打断许弋!“姐姐一定觉得,许弋今日怪异,原来许弋不知道你就是云家的女儿,直到那副字!”

“这几笔虽不多,但却和许弋父亲收藏的一副令祖赠品相仿,虽用的是簪花小楷,但笔体却是云家天下所独有,所以此刻才敢认出妹妹!

许弋的话,让禾苗为之一振,她虽然知道祖父的字很有名望,却不知许弋竟能看得出祖传。

这位妇女实在太聪明了。

香晚此刻好象被人抓住了小鞭子,却是不知如何应付。

对着一位精明的女子,此刻她就是再多的掩饰,也无济于事。

禾苗长出一口气,既然没用,她也就慷慨了。

“许弋大人,刚刚出手相助禾苗,此番恩情,禾苗已记在心里。

“许弋大人聪明,竟能看出这字出自禾苗的手笔,那时候爷爷对禾苗说,就算女儿家也应该有一手好字,放在手里笔墨胸中不辜负。”

“可不想让禾苗在此刻惹来祸患!

禾苗把自己的酒杯放下,眉头紧锁,眉梢却是十分委屈地垂下。

看在眼里,许弋却是淡然一笑!“禾苗姐姐,我看过你的纪录,虚长你一岁,就让姐姐自居。”

“宫中虽鱼龙混杂,危机四伏,但我们的陛下却是一个英明贤德的好皇帝,他对您的文字很感兴趣,也许不该把您妹妹放在后宫!“

在这个宫廷,在宫女和妃子之间,也有女官!

“这就是我!“

许弋的眼睛清澈,许弋的眼睛生得很美,原本有些高挑的身材,配上那如尘如水的眸子,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天生就是高傲的。

而且此时她的目光更是圣洁,那种仿佛带着光环的样子,她说出来,就像她的时候,是骄傲的,一个女人属于自己的光荣。

他的一切,不是来自父亲,不是来自家庭,不是丈夫,而是她自己,就像阳光那样灿烂灿烂。

曾经的禾苗也曾经是这样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会自卑,不懂得反抗,不懂得自我保护。

只是一味的闪避,活得那么消极。

也许是从她手上的那只镯子消失了,她准备还给何简隋的时候。

她的心似乎就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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