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贵妃要让陛下先行入宫休息,正是因为那密道的入口就是她那精心雕琢的梨花木龙凤贺明镂空的玉床。
只要她站在那儿,其他人就会把她的卧室翻几遍,也就没人会怀疑她。
公主很得意,但听到许弋回来报告那个人居然找到了。
皇后望着身后的王嬷嬷,怒不可遏,却是不得已陪着笑脸,柔柔的靠在了皇后的身边。
禾苗走出密室,便由三人抬到一人背上,禾苗只觉天旋地转,灯火愈来愈暗淡,想起贵妃那般嘱咐,她也知道此时就要把她送到清溪湿地,即刘青死之处。
禾苗想着自己能留一条性命已算不错了,但没想到,还没走多远,就听见远处有人问话,几个拿着灯笼的侍卫赶紧过来,那公公却把禾苗重重地摔在地上,躲过人来,跑了。
禾苗本是又惊又怕,便磕在地上,昏昏沉沉,此时便昏了过去。
不知怎么回事,她刚醒过来,就被一位穿着淡黄宫装的女子打着呵欠喂药。
接着,又看见许弋出现在她面前。
香晚看到许弋不禁喜极而泣。
看到她收惊,许弋也拍拍她的背,安慰她。
随后许弋便说,这件事陛下打算为她做主,只要她说实话,陛下定会利用这件事,严惩贵妃。
禾苗闻言心中只有感动。
她没有时间多问什么,许弋便匆忙离去,而她也就在玉圆宫的寝室外等着了。
此时禾苗想到的,却比许弋刚才所说的要多得多。
这一刻,禾苗不能妄动。
殿下召见禾苗觐见,禾苗便收拾行装,慢慢进了寝宫。
站在卫子殷坐着一米远的地方。
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小臣,禾苗来拜见陛下,拜见公主和夫人。
禾苗说完,向站在陛下身前的何大人行了个常礼,只因这是她本宫的尚书,便如此行事。
何锦瑟也是向她微微点头,只是刚刚许了个愿,她却轻轻摇了摇头。
只不过,现在已经太晚了,对禾苗多做了点,只希望她不要冲动。
禾苗站定看着公主和陛下自然是脸色平静,没有半分怨恨,只是非常平静,就像平日一样平静如水。
禾苗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便站在面前默然不语,许弋有些焦急,便率先开口:“陛下,云大人此时此刻尚惶恐不安,不如许弋替云大人说明前因,若有缺漏之处,再请陛下容云大人一一回禀。”
许弋慌忙开口,她倒不是想让贵妃娘娘怎么做,只是她把禾苗从心里当作知己,贵妃竟想要杀死她,只要想想,还差一步,禾苗可能就会被人悄悄杀死,她便后心寒。
卫子殷没有开口,便默不作声,许弋自然是把事情说完了,还将禾苗发现的时候,添油加醋,哭笑不得地细细描写。
皇太后听了心里算是怒不可遏,只是她现在更多的是看着皇帝的脸,心里忐忑不安。
听到许弋的回话,禾苗还是不开口,仿佛真的受了很大的创伤,平静地望着卫子殷的眼睛。
卫子殷也回头看着她,从她的眼神里透露出很多信息,有怨气,有愤怒,有忍耐。
卫子殷看着她那样也是不说话,只是贵妃娘娘先开口道:“哎呀,陛下听你说,许弋大人是个好口才,把禾苗的遭遇说出来真是让人闻到悲痛,见之流泪,本宫可没有这份能耐。”
“就是陛下,禾苗本是宫里出外的妾身,妾身一直很疼她,她进妾身这玉园宫还不到三个月,妾身便把她提升为三等宫女,她既有才干,又想考女官,妾身也都成了她。
“唉呀,她本来是个罪臣,家里人本来应该在秋后处斩,可是陛下心地善良,赦免了天下所有的罪人,她才有命去服侍陛下,这么可怜的人啊,怎么这命运就这么悲惨呢。“
贵妃说动情了,还是泪流不止,到了叫不明真相的人觉得她是真心心疼禾苗的时候。
禾苗的嘴角也是一抹冷笑,然后就是乖巧地收敛,因为皇后背后的话,对她来说,不若万箭穿心。
贵夫人这么说,也没有人反驳,卫子殷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面前的每一个地方。
然后贵妃说:“禾苗啊,看你这一身伤痕,要是让你在西北大营里劳作的家人看见,不知有多伤心,陛下啊,云家原来也是高门望族,她可是娇贵的嫡亲大小姐,臣妾一眼就看出她啊可人疼,因为她最会做事。”
贵夫人这么说,禾苗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身子扑通一声抖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云家被拉到西北去做苦工,禾苗自然知道,原来她在宫里就是一个小宫女,因为消息闭塞,倒没听说过。
自侍奉在贵妃身边以来,为了家人能过得好些,便求贵妃给在西北的父亲写家书,多加照顾。
不过,她还没有料到今天竟会成为自己的软肋,还不够她能做什么呢。
我只能微笑着回答
“贵妃娘娘,心底仁慈仁慈,对禾苗大恩大德,禾苗也是念念不忘。
谁也不敢忘记。”
禾苗在进入玉圆宫前,便知道,她的身份虽是陛下身边的女官,但说到底只是一个低贱到尘土中的小角色,与国家没有多大关系,与帝王也没有关系。
今天卫子殷要亲自来,听了许弋的话,她也明白了,这就是帝王的尊严。
香晚似乎是卫子殷的贴身侍卫,谁敢在他眼皮底下硬抢,把他的王权天威逼到哪里去?
殿下此刻如此气愤,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