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将军一直认为她活得毫无价值。
想到这点小事就不必向金昊汇报了,挨了一顿骂,左右也不过是罪臣,还能翻出多少浪来,就找人交代了一下,那不成器的小儿子,金若林。
今天她听着金将军絮絮叨叨的话,才是知道自己可能做不到的事。
金夫人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更加怕老爷知道,但她也明白这事,瞒不住,金昊看着那老妻唯唯诺诺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拿起一把长剑,一把将桌劈成两半。
“你们这忘恩负义的小孩儿,欺老夫老,看老夫不将你们亲手夺去……”。
金昊将军刚要发怒,大叫一声,却是一个俏丽夫人从容地走进屋里。
“公公,天子脚下,不要乱说!“
这位妇女身着粉红色长袖长裙,绣着一朵大牡丹,细腰细腿,做工精湛,金若林的夫人袁秀芳走了进来,把手指放在唇边。
对于公公的言行,金昊虽然不会听老夫人的话,但对这位儿媳妇,却是十分信任。
这位儿媳妇可是门户之见的小姐,做事小心谨慎,办事公道,得心应手。
所以这位儿媳妇刚进门就成了当家主妇,虽然金昊的儿子不怎么样,但他这位儿媳妇,他是万人满意,做事有礼有度,聪明能干。
“秀芳来了……“金太太见儿媳来了仿佛看见了救星,外面的侍女也常常出声。
金将军脾气暴躁,官府上下便也只能劝袁秀芳两句。
宫中的金贵妃从小就是这样耳濡目染,对这件事也没什么感觉。
他们俩父母最想像的就是这副脾气。
要是两个人同时起火,这个院子就不够拆了。
袁秀芳嫁给金家之后,这些事还是没解决。
袁秀芳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人,眼睛都为跳,笑着说:“公公,你说呢?你说呢?公公,你说呢?你说呢?你说呢?”
首先走到袁秀芳身边,将暴走的金昊将军安抚了一下,目光扫过身后的众人,若有指点。
“公公一生久经沙场,在沧州这样一片荒芜之地当过兵,年老时,陛下怜悯你,才让你回云阳帝都安葬,你啊怎么就不改那副模样当将军,即使是下人也不必亲自动手啊。”
袁秀芳继续安抚金昊将军,随即,若有指点,还会说出一些怪话。
只是金昊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不动声色地点头。
袁秀芳站起来,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仆人。
“你,一个个都在干嘛,地上这么脏,金家养你吃白饭?后来谁惹公爹不高兴了,男的便送沧州当苦工,女的便卖到妓院去。”
“今日事,若有人敢一字一句地跟人提起,可别怪家法无情!”
袁秀芳一把拉住门外的人,那些跟着的人立刻点头应和,保证绝对不会外传。
袁秀芳的脸才好看些,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金昊。
公,你不必担心,这事另有隐情,待会到书房里去,媳妇说让公知道!
一向办事稳重的袁秀芳,父亲是中书省侍郎,这一差事虽是天子近臣,但他能在这里做官这一点,也有金将军在背后费力。
但他喜欢这位儿媳,觉得她可以做好这一家,帮助他亲家的就是帮助他。
袁秀芳屏息退后,与金昊进了书房,之后便将金贵妃和金若林还有公婆做的糊涂事,一一报告给金昊。
金昊气急,更想发火,只是屋子里只有袁秀芳,他只好忍着,只是手心一拍桌面,还是拍打着的震天响。
“公公不必气恼,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么气愤也就没有用了,陛下赐罪臣云天归乡,却是因为禾苗在身边,他不想让禾苗受制于人,这件事是可以解决的。”
“贵妃娘娘心中不悦,传了口信出来要杀云家满门,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时机不对,不出沧州便被杀,还死在我们家的矿上呢!”
“这件事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可是我父亲说,国子监祭酒何简隋上书陛下,言明要将云天化尸骨交给我们军府,此事一出,陛下当然不高兴。
袁秀芳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最会揣摩人的心事,若不是有这样的本事,她不能进将军府的大门,更不能做金家主妇。
“陛下不高兴?“他……”金将军听了袁秀芳的话,心里倒也有些明白,目光也有些冰冷。
那两个傻瓜,给老子惹上了大麻烦!
黄金将军自然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又是一记耳光打在桌子上,桌角吱吱吱吱地响着,这已经是他承受不住的力量了。
袁秀芳自然知道金昊会这样,也不慎惊慌失措,静静坐在旁边,只看着金昊这火气大发的模样。
“公公,你打算怎么办呢?殿下当然很气愤,但从他的行为来看,并不是逼着秋后算账,而是挑出来的,儿媳妇觉得殿下不过是在敲诈公公罢了。”
“陛下还记得往日情谊,毕竟这等于直接打了皇帝一耳光,也是儿媳妇处事不稳,要是早知道这件事也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差错。“
那天袁秀芳回到娘家,宫中的消息便传到金夫人手中,若非如此,她定会仔细核对一下,决不会让金若林那样胡作非为。
只是袁秀芳这样说,金昊却摆摆手。
“这事不怪你,这两个人也该好好收拾一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自当帝都是沧州之地,一个永远愚蠢,不可救药!
袁秀芳不动声色,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在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那一年父亲把她嫁给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