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一路想着何锦瑟的话回来,她睡了一觉却还是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刚要亲吻卫子殷的时候,香晚才惊呆了,那一刻只觉得体内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要想办法避开卫子殷。
不要再自以为是了吧?
她不是个普通的女官,她和何简隋有婚约,那个和她青梅竹马的男人,为了她的罪臣之女,拼了一身功名,不惜散尽家财,为她全家谋个一点生计。
一位最骄傲的人,却做了他最鄙视的事,禾苗欠他的情太多,太重,她绝对不能辜负。
香晚躲了起来,躲到了角落里,她虽揉着头,却很快想起了何锦瑟的那句话。
“忘却心中,忘却心中。“
她真明白了,仿佛风吹起的时候,人不知道风是什么样子的,知道,风把花瓣吹到空气中打着旋儿的时候,才明白,原来风是这样的。
而且禾苗也是这样,她一下子明白了何锦瑟的意思。
而且照做了,此时此刻正是微风吹过,卫子殷将她视为知己,便会保护她,珍爱她,但不会把她当作女人想占有的人。
禾苗想明白了这一点,就是微微翘起了嘴唇。
那就留下这份恩情,最后好向陛下请求恩典,让她离开宫廷。
禾苗想了想便抬头,望着风吹落在树梢上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跑远了。
卫子殷看完了禾苗为他准备的几个奏则,抬起头来却是看见了左手便是那堆堆积成山的奏则,这堆奏则就像山一样把卫子殷和禾苗分开。
只看见她的发髻,却看不见她的脸。
让荆不高兴的是,他从那堆奏则中随机抽出一个,先看了看。
禾苗将枢密院呈来的这些奏则重新整理了一番,按照陛下的习惯和喜好更细致地分类,铺在卫子殷的面前的是较为紧急的奏则,但禾苗也会把近期挑选的一部分奏则放在卫子殷的左边,便于他随时翻阅。
卫子殷突然想到从那堆奏章中拿出一本来,他却惊奇地发现,从那堆奏章中拿出一本来后,便可以透过那轻微的缝隙看见坐在他下手左边的禾苗。
而卫子殷却是又抽出了一把,缝隙有变大了许多,这次够看到禾苗低垂的眉眼,卫子殷的唇瓣荡起了一抹孩童般的微笑。
卫子殷觉得这件有趣,便一连抽出了三件。
“哗啦……“卫子殷没有想到,那一堆奏折,竟如山崩般突然倒下,卫子殷一愣,禾苗也快速转过身来。
卫子殷手握朱笔,坐在原处,手里还拿着几个奏则,皱了皱眉,有些懊恼,这个奏则堆得也不够结实,他抽了五个出来,倒了出来。
香晚听见声音回首,见奏则堆倒了,看了卫子殷皱眉,怕他不高兴,便立即叫苏公公进来收拾。
只是卫子殷在摆手呢!“下来,下来!“
“后边的奏折不能堆那么高,都送到你们那里去。”
禾苗听了这话却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陛下?那个方子多高才算高?”
禾苗一边收拾一边问道,这宫中除了玉案之外,还可以放奏的地方本来就不多,可她面前却只有一处,可堆成山了。
禾苗还在想,却见卫子殷手一扬:“这么高,也挡不住朕的目光!”
禾苗刚拿起一卷奏章,听了卫子殷的话,却是身体微微僵硬,感觉有一阵风轻轻吹动了她的裙摆,她的发丝随风轻轻飘动。
卫子殷见禾苗呆呆地望着她,脸涨得通红,低下了头。
而卫子殷却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含糊,卫子殷只是微微眯起眼睛,却是带着几分严厉的样子。
正色道:“你这丫头,是惯于懒惰的,朕要亲自看才放心!”
卫子殷这么一说便把自己身边的奏本收拾起来,扔在禾苗的怀中,禾苗下意识地接过,看着卫子殷不知何意!“收拾好,别偷懒!“
禾苗看着卫子殷,不知为何,她却是低着头,抱着奏则,合拢成一团,放在书架上。
禾苗不懂,但旁边的苏公却不懂。
他自小就是这样看着他长大的,那种脾气,他知道得最多,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苏公只是心中一笑,只是望着禾苗的眼睛却是另一种不同。
禾苗收拾好东西,却是困倦地看着陛下还是神清气爽,却是不会轻易入睡。
在连续打了三个哈欠之后,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今天真是困极了。
终于,卫子殷讲话了。
“困?“
卫子殷久久没有说话,忽然有声音,便把禾苗的第四个哈欠给了心中,只能闷闷不乐地看着对方,笑道:“陛下,禾苗可以去睡觉了……”卫子殷却也是抬起头来,伸出手,活动了一下身子,望着外面的天空,听着子时的呼唤,便摇头。
“去睡吧!”
卫子殷这么一说,禾苗就高兴起来,起身行礼,只是这礼节才过了一半,卫子殷又接着说了下去。
“您陪着我……”卫子殷一眼既出,便站起来走到前面,张开双臂,等待禾苗来宽衣解带,可是禾苗却呆呆地呆呆地,陛下刚才说了什么?有她陪着,有谁陪着?禾苗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卫子殷等了一会,又转过身,看见禾苗呆呆地站在原地,却是一笑。
“你不陪着我睡觉了?你要上床睡觉?”
禾苗一愣,刚才那两个字在禾苗脑子里挣扎。
听到卫子殷话中所含的意思,禾苗便立即跑过去,为陛下加宽衣裳,把衣服挂在衣架上,被陛下抓住手臂,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