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禾苗还没有开口,下面那些大臣却依着自己所以为的卫子殷先说:“陛下万金之躯,岂能伤到这贼人之身,这贼人之殿之上公然刺杀陛下,这贼人是乱臣贼子,陛下不可轻饶。”

一名身着红衣、年纪五十上下的文官,从文官中站了出来,他没有提过自己的死讯,卫子殷却是看了大臣一眼,眉峰一挑道:“陈爱卿说得很有道理啊!”

听到这番话,薛遇身子一颤,但凡卫子殷如此定下,他都不敢再想像。

和他不同的是,其他大臣听到陛下夸奖陈大人,却是一脸懊悔、懊悔,为何不先开口,好让陛下感激,只是不愿落人后,便争先恐后地跪倒在地说:“陛下金科玉律,为国选良才,此奸佞之事,当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卫子殷听了点头,不作声,却是又站了出来,道:“启禀陛下,这贼是薛遇,年幼即死,老臣以为他也许是容雪派来的特务,专门刺杀陛下,陛下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陛下啊,此人面露凶相,招架不住,实在是心狠手辣,照法律规定,当株连九族,主犯应受千刀万剐之刑!“

卫子殷转过身来,看着那些说话的大臣们,一个个站成一排,跪倒在殿堂之上,面容严肃,甚至有几个人觉得,薛遇长得就像个反贼,要杀他的九族。

卫子殷听了,薛遇听了,他跪了下来,不敢动弹,就算脖子上有一道伤口在流着血,他也不敢再感到疼痛了。

卫子殷轻轻地磕了一下薛遇的脖子,抬起手中的刀子,看着眼前那血流成河的样子,却是鬼魅一笑:“薛遇,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处置你!”

让荆问,薛遇身子微微颤抖,才忙道:“陛下乃是明君,薛遇冒犯了陛下本该该死的陛下,然家族无罪。”

念臣决不会有谋逆之心,还望陛下原谅薛遇的家人

薛遇早已抱着要死的决心,言语中充满了无力,那些大臣们说,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地把薛遇的心推下了悬崖。

卫子殷听了这话,只是笑了一笑,不过杨国公却一直站在原地,眉头紧皱,没有说话,杨瑾城也没有闭嘴,禾苗看着卫子殷眼中闪过的失望,却是缓缓地站了起来。

卫子殷手中的刀子缓缓地举起,他是帝王,他的威严胜过一切,褚云霄不会死,那么今天他和禾苗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忍受了,好在他还算聪明。

大臣也知道皇帝的愤怒需要用血来洗净,这个薛遇只能说是个可怜的人,他是陛下怒火中烧的陪葬品,很少有人敢求情。

卫子殷抬起刀来,就是想要亲手了解他的情况,大臣们缓缓地低头,或掩面,大殿里似乎静悄悄的,禾苗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寂静。

“大人!“

卫子殷的刀子早已举起,但禾苗的声音却让卫子殷吃了一惊,禾苗见卫子殷停了下来,便从台上走下来,来到薛遇身边跪倒。

“禾苗替薛遇向陛下求情,陛下饶他一命吧!”

卫子殷看着禾苗的眼睛有些冰凉,只是他手中的刀子正在慢慢的掉落。

禾苗抬头望向卫子殷,一副恳求的样子。

为什么爱妃替他求情,他几乎伤到了爱妃!

禾苗听了便笑了,轻声说:“臣妾得到陛下的保佑,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臣妾要向陛下求情而已。

禾苗的手轻抚着腹部,卫子殷看了一眼。

众大臣偷偷看了一眼,虽然禾苗怀孕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但谁也不敢说,因为禾苗腹中骨还不到三月份。

禾苗跪在地上直直地看着卫子殷,卫子殷最后一笑扔下了刀子。

虚扶起禾苗说:“起来吧!今天朕没有杀人!”

禾苗一笑便是福了福身躯,微笑温和:“陛下宽宏大量,多谢陛下的恩惠!”

薛遇几乎是在最绝望的地狱中走了一遭,才幸免于难,他略微抬起头,对禾苗,心中由衷地感激。

它不敢说话,只是不断地磕头,头上都是血。

卫子殷的脸色有些冷淡,但最后还是回到王位上来,声音冷淡地说:“削了功名,逐出宫门!”

香晚没有说话,只微微一瞥,这件事只能说他命不好。

过了这么一回事,卫子殷完全没有了兴致,就是摆手结束了这件事,把杨瑾城封为状元,也算了事。

当天,云嫔宠冠六宫,能改变陛下心意的消息就传得天翻地覆,禾苗虽未想到这样结果,但也是意料之中。

只是,那天晚上,没有人知道,禾苗随卫子殷回到正阳宫,卫子殷端坐在正位上,禾苗来到台下,望着卫子殷的面容,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禾苗知错,请陛下惩罚!

众人看见了,知道了。”

禾苗和卫子殷不同,卫子殷所关心的也不同。

他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的权威,他的威严高于一切,但今天禾苗却胆敢威胁他的皇子。

公使会以为,卫子殷是估计禾苗怀有骨肉,不想见血,这件事就好办了,只是,禾苗从未有过怀孕,她这样做,就是要挟。

由于禾苗知道卫子殷若真在她面前,杀了薛遇,使她怀孕的事,卫子殷他对禾苗的宠爱,在众位大臣的心中都会改变。

尽管卫子殷知道薛遇罪不赦,但作为皇帝,随便被人置于危险之中,他是不能容忍的。

卫子殷望望禾苗,许久没有说话。

怎样才能不生气呢,眼睛半眯着,对着跪在地上的禾苗问道:“你明知道朕会不高兴,何必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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