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就不该以她为饵,也许是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还好她没事,不然…”卫子殷不敢想那要不然,他只是陪在禾苗的身边,看著她好看的睫毛微微皱起,她应该知道自己是诱饵,但她似乎从未抱怨过,是她习惯当棋子,还是她对那事一直漠不关心。
卫子殷不敢去想,只是起身告辞,红曦和柳醉好好服侍她,便起身去了前殿。
容成夜已经走了,他怎么能不知道容成夜意所指的对象,当初带着禾苗出宫本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当一切都按他所期望的样子发展时,似乎一切又都没有按他所期望的样子改变。
就像他的心一样,无法控制的疼痛。
卫子殷翻开寻龙岭的奏章,看了看上面盖着金将军府的金昊大印,手指搭在上面,目光却是冷冷的。
卫子殷一本一本地中禾苗的动静,仿佛回到了从前,她一直在他身后,会静静地看书,会甜甜的笑,,还有她长久的陪伴。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直孤独。
卫子殷收拾好心情,穿好朝服,却是走到禾苗的房间里,他还是静静地睡着,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表明她今晚过得很辛苦。
卫子殷发现她的时候,脸上一片漆黑,面目并不美丽,眼睛里的死灰,看见她那一瞬闪耀的光芒,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禾苗看着他,仿佛要把她的心都送给卫子殷。
卫子殷伸手抚摸着她的面颊,却是说:“朕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绝对不会的,禾苗请你原谅朕,朕以天子之名发誓!”禾苗的不安似乎好了一切,而卫子殷却把她的手放在脸上,看着她的脸,这算不上倾城,只是看着让他高兴,让他舒服。
禾苗的手指不停地动着,指甲挂在卫子殷的脸上却是让他略微有些吃惊,可随即却发现禾苗不过是换了姿势,还在睡觉。
卫子殷叹了口气说:“朕不许你离开朕的身边,可以也可以,以后朕决不让你深陷险境,绝对不能!”
卫子殷的话说得掷地有声,说完便听见苏公公在他身后走了进来,有点焦急。
“陛下该登基了!“
卫子殷再看了一眼禾苗,便起身离去,禾苗原本闭紧的眼睛,却是慢慢睁开,看着那一抹明黄从眼前消失,却是在唇边荡起了一抹微笑。
说到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陛下,禾苗听得见,但愿陛下不负约!”
立刻转过身闭上眼,朦朦胧胧地整理了脑中那些纷乱的碎片。
卫子殷走到金銮殿里的宝座上,却是看了王位两眼,有再走下去的意思,并不坐上去,站在一旁,望着下面的大臣,脸色阴沉得可怕。
卫子殷上下打量许久,却是冷哼道:“大臣们早起,各方面都还能这么精明,朕昨晚一夜未睡,现在也不算精明了。”
众大臣听着卫子殷的言语,暗自耳语,昨夜禾苗被袭,众禁军保护不力,早已被众大臣当场砍了头。
云阳知府杨启怀负责帝都治安,他一家人从监狱里出来,负责云阳城防的兵部棋黄,负责城防的武军都督苏克,都被革职入狱。
只是卫子殷余怒未消,只是冷冷地望着下面的大臣们。
望着他们耳语,揣摩着卫子殷的心思。
眼睛里带着一丝冷意:“昨天云贵妃遇袭,腹中骨肉丢失,朕心甚痛,然至今日还未捉到幕后主使,连一名受伤逃走的刺客,朕坐拥天下,却拿不到小刺客!”
卫子殷忽然提高嗓门,众大臣便纷纷跪倒在地,纷纷称道:“臣等惶恐,臣息怒。”
卫子殷望着那一群跪在地上的人,却是冷笑一声,随即拿起奏折想要把哪一个武将都扔了。
站在前头的金将军,自然首当其冲。
挨了两下,众位大人却是头更低了,重重磕头道:“臣等万死,陛下请息怒!”
卫子殷看着那些口不应心的人,死了,他们不会这么想吧!卫子殷随手翻开一页奏折,看下面跪着的百官,说道:“众爱卿每日并不都说要为朕操心,你们就是这样操心的!”
卫子殷大发雷霆,下面的大臣们却都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不想说话。
“金将军是最骁勇的人,为朕驻守西北一向辛苦,只是因为是从靖州、江州、西北部的难民来的,朕却不知道西北出了什么事?“
闻言,金将军立即站起来说:“老臣驻扎寻龙关十年,兢兢业业,若寻龙岭被容雪国攻破,老臣定已身败名裂,绝不苟且偷生,背国辱君,老臣受辱啊,老臣不知怎的,有传言说老臣已经投降,陛下明鉴,陛下明鉴啊!”
一句话也没说下来,卫子殷就泪流满面,但卫子殷却缓缓地走下楼梯,走到武将的前面,站在那里不说话,良久,卫子殷却又再次开口:“我曾经说过,希望众位将军不要懈怠城防,不过是数万难民,便让众位养尊处优的大将,早已忘却了当年血战沙场的纪律,到了城下我还不知道前线发生了什么!这是多么荒唐呀!”
语气中略有几分自嘲之意,但将领们却是无声无声,各不敢言。
“金都巡防御史程由道、云阳巡防营指挥罗大力等人玩忽职守,欺上瞒下。”
“两个身居高位的官员,竟如此懈怠,朕不重罚不足以民怨,朕一向宽仁,想必是有人觉得朕胆小怕事。“
卫子殷的话越说越重,大臣们只好应和:“臣等不敢,臣等不敢。”
卫子殷冷笑道:“殿前朗要去哪里?把这两个人送到大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