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解忧是大小姐脾气,邢不正早就讨教过了。

她愤然出口的威胁,如果是其他小姑娘的话,邢不正绝对不会当真。

可眼下,李解忧在说出威胁之语后,那窘迫的表情,联想到她在祭坛区不太自然的表现。

邢不正觉得,她的气话,可能还真是成立的。

在他没察觉的地方,可能存在着某种危险。

一把将李解忧抓了过来,邢不正散乱着头发,身上披着破布,个头高过李解忧半身之多,没有言语之下,他这幅模样给了李解忧极大的压力。

让李解忧立在烧烤架旁,邢不正良久才开口道:“你如何才能威胁到我?”

抿嘴皱眉,李解忧眼睛打转思考着对策,继而脱口道:“我就是想吃鱼,随口说的。”

她这幅样子,让邢不正更加生疑。

这一路上,邢不正能确定,这妮子确实不会什么功法,身上也没有正气。

要不然,她也不会以这柄剑为代价,让自己护送她下山了。

这妮子绝对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

看来,得严刑逼供了。

涉及到性命问题,邢不正还是很严肃的,从山林里抽出一枝软柳条,邢不正让李解忧站好。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将枝条抽在地上,地上的被击中的石子抽的崩飞开来,发出“啪”的一声响。

“你不说清楚,下一鞭就落在你身上。”

邢不正用手抚过柳条,作出一副阴翳的样子。

李解忧抿着嘴,眼神悄悄打量着邢不正,由于披头散发的模样,她甚至都看不清邢不正的表情。

这更是加剧了她对邢不正的惧怕,但有些事情是不能讲出来的,李解忧闭紧了嘴。

本来邢不正以为,这样的大小姐见了这架势,肯定要被吓得求饶。

没想到,这个小妮子还有点骨气。

柳枝一挥,邢不正控制的力道,枝条瞄准的方向也是李解忧最不打紧的臀部。

李解忧闭着眼睛,就感觉一阵劲风后,臀部一阵火辣,身体一软,跌倒在地上。

虽然手里有分寸,但邢不正真抽在李解忧身上的时候,还是收了一部分力。

要不是这妮子似乎藏着威胁他性命的信息,邢不正怎么也对她下不了手。

抽完一藤条,邢不正看小妮子软倒在地上,眼泪都流出来了,哭的梨花带雨。

万一这妮子就是倔,嘴巴紧闭啥也不说,怎么办?

真把这妮子留在这兴岭里嘛,这周围还有黑熊出没啊。

心疼的,反而是邢不正自己。

“快站起来。”邢不正命令道。

李解忧毕竟年龄不大,哪里承受的住这种场面。

哭哭啼啼,两只小手捂着臀部,依照邢不正的命令,她战战兢兢的重新站了起来。

邢不正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个“虎父”,正教育着不懂事的闺女。

扬起手中的柳条,邢不正吼道:“你说不说?!”

“啪”,柳条一挥,在空气中打出一声音爆。

听着柳条中蕴含的巨大力道,李解忧身体一吓的一颤。

这野人真发疯了!

李解忧从小到大,连她的父亲李守民都没打过她,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藤条抽打。

可在这大山中,可没人会护着她。

明白了这点,在邢不正又一次挥起藤条的时候,李解忧终于松了口。

“我说!”

邢不正听了这话,他自己暗自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邢不正对这个玲珑的小姑娘,还真不太下得去手。

如果换个丧尸,可能都已经被邢不正拆开了。

依旧维持着严肃的样子,持着藤条,邢不正没有说话,等着李解忧自己开口。

“其实,在你取剑的时候,我就已经放了信号,有人会来寻我。”李解忧开口道,“青松山庄上的修行者。”

邢不正听了之后,心底一片阴沉。

距离取剑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以修行者的速度,邢不正和他们相向而行,恐怕不需多时,就会相遇了。

到时候,恐怕邢不正就得被这小妮子安排了。

“你家中不是没有修行者嘛?怎么能调动青松山庄的人?”邢不正扫过那柄取下来剑,心中有些明悟,“是因为这柄剑?”

眼中摄着泪,李解忧点了点头。

“其实,我母亲是青松山庄的长老。”李解忧开口道,“这藏剑的位置,就是我母亲告诉我的。”

“这剑什么来头?那些骷髅骨的事你也知道?”邢不正逼问道。

现在这剑还在他的掌握之中,既然青松山庄对这剑极为看重,这柄剑肯定不简单才对。

“我,我也不知道。”李解忧一抹泪,继续道:“但我知道,这剑能让我们父女和母亲在青松山庄重会。”

听了这话,邢不正一愣,看来这里面还有隐情。

“青松山庄,自诩修行人,不理凡事。”

“非但如此,青松山庄所属还不允许与大邦百镇的人有接触,说是为了不让修道之心蒙尘。”

“而大邦百镇之中,也会有人具备修行天赋,而这些具备修行天赋的人,会被强制收归到青松山庄,我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本来,她为了留在我们父女身边,一直潜藏着自己的修行天赋,然而有一次还是被青松山庄的人看穿了。”

“没有反抗,青松山庄就是大邦百镇的规则,自母亲被收归到青松山庄后,我已经很久都没见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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