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已经走到了天池,只要专心致志地行路路就会很近。行夜路是这样,心无旁骛也是这样,走着走着就忽略了行程,忽然置身在了某个境地。
玄武回头望望,这些地土和植被都是阵法,或者说是阵法的一部分。
他认识,其中有一些珍贵的药材,有的是为身体的,有的是为心的,有的是为了灵。
为着身体的,这是第一层天,第一大道,要求身体通达和无病。通达是一时的,而病早早晚晚要找上来。其一是无痛,人们不想有痛,不想再次获得那个疼痛的感觉,而那是什么感觉已是早已经忘记了,或者形容不出。
疼痛是一件好事,因为你总要想着它,或者它总是提醒你。
一点就成了全部,全世界都是它。
好了伤疤忘了痛,一旦施治得法,病痛被赶走了,疼痛就是九霄云外。
这个态度就是期望病痛的再次光临,不对的不是不对,对的才是不对,病痛钻入生命,霍然惊怕,医者说无力回天,回不了生命的天。
是心也病着了。
死亡非常可怕,以为那什么也不知道了,这其实表明的态度是想知道,一直想知道。然而被拿走了,什么都不会留下。
挣了一辈子,居然是净身出户,孑孓一身。
或者一拍大腿,说就算是为了后代了,而后代继承的不是你的所谓财富,而是你的恶习。这个教唆或者耳渲目染实在是害苦了下一代,他们天生的叛逆不是没有道理。
居之为常,习之为常,情感为常,依赖为常,拥有是罪恶的渊薮。
我只要我自己,我只有我自己,他人,那不是生命,而是和我相较的多少,或者符不符合我的心情,我正兴高采烈呢,你来捣什么乱,宽容和原谅只是忍受,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个意思也进入了成年人的心中。
侮辱了“成年”二字,那只是年龄,不是修养,不是升降起落之后对世界环境的温和。
其二是无死,这个观念也被灌输得差不多了,说人不能无死,不知道死,不了解死,只是对死亡的片言只语和一知半解,就像日出日落,天雨天晴,黑夜和白天。
其实是不知道灵魂。
一生只为身,不知道心,更不知道灵。
心的确是意识,是我们的所想,为身前身后的编织,以为虚无缥缈,横在前路或者周围的是我的为自己。
它终将一生飘渺和虚无,它与你格格不入,它不是你。经过就经过了,像没有经过一样。来了,占有了世界的一席之地,走了,一片空白,只是一个数据,没有用处的数据,是拿来凑数的。
因为数目是一定要满的。
世界或者说心分为九截,十二截,这里只是一截或者半截。
为了经过过,这其中的法子是要加入前置和后置的装置。前置是身体进来,身心融为一体,这历来是我们传统的法子,也是关键性的一步,学会融合,懂得融合的重要性。
必然有很多层次,在层次很高的情况下必然感觉到缺失,少了什么东西。不能得心应手,雨润山林,江河有了源头,甚至没有方向。
智慧的作用是知道有一个后置,这也是智慧自身的要求。它不会告诉你一点两点三点四点,要告诉你就告诉你全部。
打开头脑让所有的信息纷至沓来,而关于生命的智慧有意无意地过滤掉了。
看的是眼前,看的是表象,一直是一个平面,不是立体和多维。
智慧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但依据于物质用意识来解说、主动用被动来解说的原理,它还得有一个实处。
财富、权贵,出人头地、人上之人,被骄傲、肆意奴役,践踏别国别乡、侵占,科技的文明、人的消失,这些都不是,是对于存在的始末和目的意义的探究。
也不是记忆、情感,黑暗、光明,时间、空间,而是我的生存和存活得下去,是什么在阻挡和设置了禁行令,都是对的么。
人是什么了?
不被好的制约就是被不好的役使。
天地之间自由的是人,而人限制了人的自由,这里仅限于心的自由。
就如疲惫,疲惫有外来的疲惫,也有自我约束的疲惫,所以必须体谅,“我的轭是容易的,我的担子是轻省的”,也不能说没有,因为一者走向愚昧,一者走向智慧。
是相对的自由。
有了相对才有了路经,通向自由。
但愚昧不是没有担忧地可以成为一个好人,智慧也不是放胆地做一个坏人,而是依着本身的情感生活。但一旦上行下效,或者别人这样我也这样,我又何苦这样,分量就轻了,没有苦吃,日子也就到头了。
三十八号曾经在某护理学院的日子,见到了很多人性的丑陋。
但他最后理智地告诉自己,有些苦是要吃的,有些亏是要吃的,先顺应了人性才谈得上神性,错误不可坚持,而正确尤其是个人的正确是导致错误的原因,这也是智慧的原因,他不能犯错。
这是一个悖论,好人在受苦,但是必须受苦。不想受苦了,也就是不是这里的人了,这里也就没有意义了。
这就是心上的力量。
很多人,读者诸君,知道这个力量的神奇之处。你拒绝的它不会来或者立刻更正了,你喜欢的它早晚要来,按着你的心窠台来,正是你所想的。
心没有力量只是低层次的意识,或者不是意识。
不能思维,或者思维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