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红手党撤退了。
丢下一百来具尸体,狼奔豕突地跑路了。
早露一早起来,鲁宾斯坦已经统计完了战损。
“死了二十一个人,不少都是照明弹那会儿,这儿中枪的。”鲁宾斯坦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除此之外,我们的人还抓到一个红手党的成员。根据战士们的话推测,他应该是想在火力掩护下冲到我们的防线内,用冷兵器打乱我们的阵地。但正巧那时候格伦在,要不是几个同学拦得快,那红手党的可能已经没命了......”
早露听罢,微微颔首。这次的损失不大,比起红手党的来看,更是赚了不少。
只是,红手党的进攻愈演愈烈,这次他们暴露了几乎所有的隐藏射击口,下次红手党进攻时就会有了防备。
此消彼长,她们的优势在不断减小。局势不容乐观啊。
她们还不知道红手党具体的实力,而自己的底牌却看得清清楚楚。这种对弈的感觉就如同雾里探花,永远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隐藏实力。
万一对方已经是起手俩王四个二,现在不过是拿一副对三过来跟自己打消耗,怎么办?
......
保安室里,格伦和拉普兰德正坐在一面办公桌上,前面就是双手被铐住,动惮不得的红手党成员。
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当初的那个疯狂劲,恰恰相反,他现在宛若一只受惊的小兔,如履薄冰。
“老实说,我很好奇。红手党那边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让你们这些党徒这么悍不畏死?”
格伦还在把玩自己的短匕首,漫不经心地问向那人。
“钱?别搞笑了,现在的龙门币都是废纸。还是说采购凭证?也说不通。难道是食物?还是?”
似乎种种的说法都行不通,只有由红手党员自己说出。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就是闭口不言。绕是惊恐得连连后退,却硬是不肯说话。
“这样,你稍等片刻。”
拉普兰德笑了笑:“我来对付他。”
格伦眉头一挑,不过见拉普兰德笃定的样子,还是选择信她一次。主动收起了匕首,走出保安室。
两分钟后,拉普兰德招呼格伦进屋。
那红手党员这一刻已经沦陷,瞪大了眼睛,如同被什么超乎想象的恐怖与绝望所笼罩,半点夜里无所畏惧的样子也没有。
那曾经的疯狂红手党信仰,荡然无存。
“是.......e?
一个全新的名词出现在两人面前,但直觉告诉他们,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的脑中在同一时间,同一角度进行了思索。只是,没有结果。
“是......类似z麻这样的?”
拉普兰德最多也就认识z麻了,虽然她几乎不怎么抽。
或许有段时间接触过,但自从阿萨兹勒的业务开放后,她就没碰了。
“z麻?呵......”
“esy是一个总称,在红手党里,意味着灾变前一些狂欢俱乐部里常见的......毒品。”
“每个入党的人都必须加入他们,自愿吸入,或者服用,甚至注入这种东西。它也确实......很起作用。esy可以令人暂时忘却灾变的苦痛,精神上回到过去无忧无虑的日子。这种被我们又爱又恨,称之为e麻的东西。”
“z麻不过是代烟品,可e麻却是货真价实的毒品。”
“知道了吧......红手党的控制?”
那人大口地喘着气,也不知道刚刚经历了些什么,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倒豆子般全交代了出来。
说到一半,眼神开始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那醉生梦死的日子。
“也就是说,你们只有冲锋陷阵,拿命做赌注。上层才会给你们发e麻?”
“确实如此。而且......不仅是e麻,从前线活着下来了的勇士,可以享受到的待遇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
“e麻,z麻,喝不完的酒,一顿饱饭,女人.......呵呵......哈哈......”
说到这,他的脸色胀得通红,呼吸速度突然加快,浑身发热,身体因不知名的兴奋而颤抖不止。
“杀了我,那感觉又来了......”
“你们能想象那种感觉吗??就像无数只火蚁爬在你的体表,撕咬你的皮肉。它们从你浑身上下所有的孔洞钻进去,钻得你七窍流血。凌迟处死都要比这种感觉好上千倍,而它们都有这共同的代名词,那就是生不如死.....”
......
......
“你的被动能帮他免疫毒瘾吗?”
“开什么玩笑,别把我当马符咒用。”
“当然不会。你可是狗符咒.......”
“???”
......
......
红手党员开始尖叫起来,用声音发泄自己的苦痛。仿佛在经受莫大的折磨。
格伦和拉普兰德面面厮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有人拍了拍窗户。
“两位,我们奉早露之命接管这里。瑞芙有事要见你们,请回吧。”
说话的是鲁宾斯坦,身后跟着几个士兵。他们说话时,语气都很舒缓。表情也很自然。让人看不出异常。
既然鲁宾斯坦插手此时,还带着早露的话。那两人自然也没得说,出来时向他交代了下关于e麻的事情。
略微有些意外的是,鲁宾斯坦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语气上稍稍有些惊讶。
“看来你早就知道有这种东西存在?”
“灾变前就有了。不少学生在午夜派对的时候都会接触,这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