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直升机已经抵达彼得海姆中学。并平稳降落在操场上。
很多人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高端的玩意,一个个凑在一起看个稀奇。寻思着死前能亲眼见到,摸到这个电视上才有的玩意,倒也算死而无憾了。
上面下来几个武装到牙齿的士兵,战盔防弹衣佩刀枪支一应俱全。
“早露同志,辛苦了。”
早露微笑着与这几名士兵握手,保持着该有的礼节。只是如果善于观察就会发现,她的动作有些僵硬,略显膈应。
似乎是......有些失望?
装甲部队呢?
“萨斯格勒那里遭到了丧尸的袭击,我们......唉......这就是前期的支援了。”
最前面的士兵挥了挥手,后面的士兵跳上直升机,将后面的一箱箱物资取下。
“弹药,武器,还有鲁宾斯坦同志特别提到的药物。”
“真理政委提到,你们将下属到赤旗军的一支部队当中,受到赤旗军的庇护。幸存者们可以安排到内环里,当做普通幸存者看待。”
“同意吗?同志。”
早露微微颔首,只是轻咬嘴唇,似有所想。
幸存者们唯唯诺诺,聚在一堆,用看救星的眼神望着士兵们,那三架直升机上,承载着的可都是生的希望。
上面搬下来的军需物资,药物,那都是救命的本钱。
赤旗军......赤旗军......
幸存者们向往它,希望可以得到它的庇护。
这切尔诺伯格里,就没有赤旗军摆不平的事!它的地位,就如军政府之于乌萨斯,黑潮之于卢桑基亚。
可......
士兵看出了早露的不对劲,却也只是苦笑。
“装甲部队要明天才能抵达,甚至明天晚上。说句现实点的,萨斯格勒有我们一万多幸存者。他们都仰仗那批装甲部队挡住来势汹汹的丧尸。”
“能派出我们......已经是仁至义尽。”
该说的,能说的,士兵都摊开了说。
还有些私底下才能开得了口,却不能在人们面前挑明了讲。
谁知道,这双方都有的默契,很快被一个声音打破。
“客观的说,就凭我们现在的军事实力,是根本挡不住红手党的。”
“就算是作为抵御红手党的第一条防线,也不够格。若是装甲部队抵达,尚有一战之力,至于现在,绝无可能。”
说话的是鲁宾斯坦,他双手插兜,声音冷漠。
“不如先让早露和几个伤员乘直升机离开。这样,可以减轻我们不少负担。”
“什么?胡说!”
早露瞪了眼鲁宾斯坦,意思不言而喻。
鲁宾斯坦也很识趣,自觉地退场。只是走之前,还是开口道:
“早露学姐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乌萨斯学生自治团的人物,与赤旗军的领导层有着不小的......没别的意思,我只想说,她活下去的价值,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大。”
......
“哔......”
周围的幸存者登时喧闹起来,虽说他们心里也很认同鲁宾斯坦的说法,也承认早露确实有这个资格可以安全离开。
但,人这种动物是有劣根性的。
况且是在灾变末日,面临这种的抉择下,劣根性被无限放大。不是谁都可以做到把生的希望拱手让人的。
更何况,鲁宾斯坦不是说了吗?是早露和几个受伤的幸存者,那些有家人或朋友在战斗中受了伤的,更是想替他们争取一个名额。
一时间,声音杂乱成一团。
谁也听不清谁在讲,一些不打算开口的,也说话了。
眼看场上的情况快要失控,士兵当即鸣枪示警。
“嘭!”
简单,高效。
立即噤若寒蝉。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早露的身上,等待她,这个真正有决策权的人做出选择。
她仿佛可以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头儿......听说之前可是贵族女子,一般这会儿都会跑路吧......”
“害,你以为呢?这里可是乌萨斯,官僚主义一点不比哥伦比亚和炎国弱。”
“嘘,命8要了?”
......
早露......会如何选择?
一秒,两秒。
温暖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将早露的白发映照出绚丽的弧光,若是多看几眼,甚至不免沉醉其中。
很难想象,同龄人还堂而皇之地处在父母羽翼的保护下,或者是拘泥于无病呻吟的情感纠纷中。早露现在就已经要面对这般的抉择。
不只是早露,整个乌萨斯学生自治团,都是如此。
这群孩子要面对那群政坛混迹多年的政治家,经验丰富的军事家。还有虎视眈眈的黑潮势力与当下横行的丧尸群。
说她们是孩子,更多就只是体现在脸上。那略显稚嫩的面孔。
“我留下。”
万众瞩目下,早露徒然提高了几分贝:“灾变了,丧尸是丧尸,幸存者就是幸存者。不管曾经是什么,现在,我们都是幸存者。就都是平等的!”
“赤旗军的同志们,麻烦请将我们的伤员和病患带回切城内环。”
“我留在这里,与彼得海姆的幸存者们共进退。”
如果奇波亚没有死,他也一定会做出这个选择。早露始终相信。
她不搞特殊,现在,大家都是俩肩膀扛一脑袋,贵族?见鬼的贵族。搁这内讧讲阶级,摆丧尸面前看他挑不挑食?
敢情贵族,丧尸就不吃了?
敢情贵族,红手党就不给她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