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紧急,先学个简单版本吧。”丁香看了眼单羽飞,不情不愿地道,“那个谁,你来教师弟寄灵符吧。”
“单羽飞。”单羽飞轻轻呼出一口气,看向我道,“林兄弟,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只能速成,你仔细看着我画符。”
单羽飞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黄纸,然后是毛笔,沾了点血当墨后在黄符纸上落笔,犹如龙飞凤舞般画了一道符。
符术是尸门的主修,寄灵符虽然脱胎自冥门寄灵术,但经过几百年已经与之前的正统大相径庭,每一笔笔画都大有讲究。
然而我看着他将符画完,却感觉只有最后在圈中写下的一个古体‘灵’字后,整张符才有了一分截然不同的气韵。
“来,你试试,照着画就行。”单羽飞把笔递给我,另一边,丁香用石块摆出了一个假人的造型,又用我包里的彩纸折出了三个纸人分别放在头、胸、腹三处。
“要用你的血画,才有用。”在我落笔前,单羽飞提醒了我一句。
我有些疑惑,一边咬破指尖往上滴血一边问:“单道长,已经有你画的寄灵符了,不能试试吗?”
“那没用的。”单羽飞盘腿坐在地上道,“你们冥门有种很神奇的传承,永远一脉相承,只有你们冥门人的血才能让冥品发挥出作用,旁人没有办法。寄灵术也是,只有你们一纸衣冠的人用血画的符,才有最大效果。”
“…这是什么道理?”我有些无语。
单羽飞耸了耸肩:“谁知道?老祖宗分家之后就这样了。黑衣门研究了几百年,都没研究透你们的寄灵符。”
在单羽飞说这些事的时候,我也没闲着,在滴血后就用毛笔在黄符上画下寄灵符。
在下笔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自信,毕竟毛笔字都没怎么练过,更别提拿毛笔画符了。
然而当我开始按着单羽飞的寄灵符一路描画下来时,却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有一只手在帮我下笔一般,一气呵成地完成了一道寄灵符。
单羽飞起初还没怎么在意,渐渐露出惊讶。最后干脆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我画下来的那道寄灵符,激动地道:“林兄弟,你不加入尸门真的是屈才了…你特么怎么做到的?一眼就会?”
“我也不知道,很自然就画下来了,就是…有点累。”我感觉在画完这道符后,就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似的,精神十分疲倦。
单羽飞说道:“那是当然的,你第一次画符,而且符会在你画的过程中把你的炁留在笔画里,所以你会感觉很累。尸门也都是提前画符准备。很少当场应急画符的。”
这时丁香走了过来,问:“画好没?”
“诺。”单羽飞把我画的符递给丁香,依然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喃喃自语:“居然比我还天才…不可能…”
“神经病。”丁香白了他一眼,回到石人边,手捏着符喃喃自语,然后将寄灵符贴在了石人的头顶位置,自己拿出脖子上挂着的玉珏,念起如歌谣般的咒语。
我听了一会儿,听不懂,还以为是湘西的方言。
但看向单羽飞时,他也耸了耸肩道:“你别看我,我也听不懂,这是灵门特有的东西。”
我只能压下了好奇,而随着丁香的咒文唱到了最高,墓道中突然刮起一阵阵的阴风。那阴风在丁香的身边环绕,将她一头长发吹动飘舞。
忽然那阴风卷住了地上的石人,忽的阴风停下,一声轻轻的叹息,在墓道中幽幽传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