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曹大贵已经被叶枭教训的鼻青脸肿,但林美琴对曹大贵的害怕,是从心底产生的。
看到曹大贵这么凶,林美琴就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从冰箱里再拿一瓶啤酒朝自己砸过来。
所以,林美琴登时不敢言语了。
沙发上的叶枭则用脚尖踢了踢茶几,踢出一阵响声,提醒了曹大贵一句:“有话好好说,你急个鸡毛?”
曹大贵隔着空气对着叶枭大声控诉道:
“姓叶的,你也知道有话好好说啊!但你有好好说过话吗?你给我们这些人好好说话的机会了吗?好家伙,来了以后还没说话呢,咣当一下,你让人把我家的大门撞倒了,叮当五|四的又干了我们一顿,你讲理吗?”
“我告诉你现在也就是法治社会,我不杀人!不然真把我惹急了你试试!你再牛逼你牛逼得过菜刀吗?”
叶枭没说话,站了起来,朝曹大贵走了过去。
曹大贵虎躯一震,就恨不得藏进冰箱里躲起来,但冰箱是带抽屉的,躲不进去。
曹大贵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指着叶枭大声道:“你站住!你干嘛?你还要干嘛?不能这么欺负长辈!我是你老婆的三舅!虽然是表的,但也沾着亲戚呢!你……”
没等曹大贵说完,他就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人,扭头一看,是罗龙。
曹大贵没话了。
现在就俩字儿,窝囊!
从小到大都是自己欺负别人,什么时候受过别人的欺负?
罗龙居高临下地看着曹大贵,淡淡地问道:“还是不能冷静,对吗?”
曹大贵黑着脸没说话。
罗龙往曹大贵身上踹了一脚,呵斥道:“要聊事儿坐下聊!”
曹大贵咬牙咬的咯咯作响,走到了茶几旁的沙发上,坐下了。
叶枭看到他这个样子,又坐在沙发上了,把腿往茶几上一翘,比流氓还像流氓。
曹大贵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表情扭曲道:“还钱!”
叶枭问道:“还什么钱?”
曹大贵说道:“我的一千四百万。”
叶枭问道:“让我还啊?”
曹大贵瞪大眼睛道:“你不还谁还?你丈母娘欠我的钱,你是她女婿,她还不上可不得你来还吗?”
叶枭问道:“你炒股的行为,是林美琴逼你的吗?”
曹大贵吐槽道:“林美琴去唐婉她姥姥家里这么吹牛逼那么吹牛逼,说什么跟着她炒股,保证大家一起发财,唐婉她姥姥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唐婉她大舅二舅三舅,几个表舅,几个妗子,反正七大姑八大姨,都拿钱给了你丈母娘!最后都他娘的赔了!虽然说林美琴没逼我们,但她诱|惑我们了呀!她前段时间要是没去唐婉她姥姥家里炫富,我们能中了她的圈套吗?”
叶枭看了林美琴一眼。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没想到丈母娘居然这么牛逼。
再看此时的林美琴,就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叶枭抽了口香烟,又看向了曹大贵,说道:“她诱|惑你们,你们就上当,这明显是你们的问题啊,赚钱了,大家开心,现在赔钱了,你们就这德行啊,不讲道理!”
曹大贵情绪激动道:“真不是不讲道理!我们傻啊,我们就无脑的相信林美琴!当时她拿走我们钱的时候,是签了协议的!是我们委托她炒股,赚的钱二八分,我们八,她二!而且她当时也给我们做过担保,担保人是一个银行的副行长,要是炒股赔了,她或者那个副行长就得百分之百的还我们本金!你说我现在要回我的本金,这是不讲理的事儿吗?”
听完这番话,叶枭的眉头皱了起来。
没想到还有这事儿!
叶枭问道:“那位副行长呢?”
曹大贵更激动道:“那孙子前两天就进去了,从张氏集团的股票跳水的第一天,就有人把那孙子的黑料曝出来了!所以他就算是个担保人,现在也屁用不顶了呀!”
叶枭问道:“之前签的协议呢?”
曹大贵气哼哼地走到一楼的办公桌后面,从抽屉里拿了出来,摔在了叶枭的面前,大声道:
“你看看吧,白字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我告诉你,就你丈母娘这么个坑爹货,就该把她卖了,把她卖了都不解恨!这不就是骗局吗?把一大家子人都当成傻老帽了!不然我也不能这么生气!该怎么说怎么说,我这人是浑了点,但我也没坑过你丈母娘啊,但她个王八槽的,坑人坑到家里头上了!当年她上学被人欺负,我还帮她出过头呢!她倒好,不但忘恩负义,还坑我,但凡是个人,能干出来这事儿不?”
叶枭翻了翻曹大贵给的协议书。
这协议书确实是一份正儿八经的协议书。
从协议书上来看,林美琴一共运作了有两千两百一十七万的资金,也就是说,现在那两千两百一十七万的资金,全都被套进去了。
当然,准确的说,是进了陆氏集团陆虎臣的腰包。
而因为叶枭是这场割韭菜之战的发起人,其实这两千两百一十七万的资金,有一半都被叶枭赚去了。
这……
倒是让叶枭没有想到。
本来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割的是江城那些中型企业的韭菜,没想到以误伤的形式,把唐婉她姥姥家里的亲戚也给连累了。
叶枭的心情又复杂了起来。
这钱……
还呢?
还是不还呢?
虽说这些钱是林美琴从她娘家人的手里哄骗出来的,但七拐八拐,最终却进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