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千月差点就绷不住了。
开什么玩笑,皇上好不容易放下疑心准备离开了,北堂曜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非要留皇上住宿,这万一要是穿了帮可怎么好?
姬千月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手指不住地搅动着手帕,还未等她想出个办法来,就见皇上轻轻摆手,笑道:“皇弟倒是有心,只是朕日理万机,宫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朕要处理,不必劳烦了。”
北堂曜轻轻点头,他从容地站起身,一步步朝着皇上走过来,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微微颔首,做了一个恭送的手势。
这套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没有半点迟疑,分明和正常人没有丝毫差别。
皇上本来还有少许疑心,见这情景顿时打消了所有顾虑,一拂袖,离开了九王府。
“吓死我了……”姬千月摸了一把头上涌出来的汗水,后背冰凉。
她好奇的走过去,在北堂曜眼前挥了挥手,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你到底能不能看见啊?”姬千月忍不住嘀咕。
北堂曜微微扬了扬唇角,“你说呢?”
姬千月没说话,她觉得北堂曜应该是看不到的,可刚才的情况也看的真真的。
北堂曜的行为根本和正常人没有差别,若说他真的瞎了,那这对事物的感官能力也太强了吧。
“演戏要演足套。”北堂曜伸出手,准确无误的揉了揉姬千月的头发,心里却很紧绷。
“我还是希望你能好起来。”姬千月喃喃自语。
这样演戏,未免太辛苦了些。
更何况皇帝是个人精,今日试探一次,说不定还会有第二次。
刚才姬千月仔细一看,虽然北堂曜的举动和正常人无异,但他的瞳孔是不聚焦的,但凡皇帝有心,一定能看出异样来。
“那接下来几天,可就辛苦你了。”
姬千月自然不觉得辛苦,时间一晃,已过去了七日。
姬千月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依靠系统提供的帮助,恶补各种治疗眼睛的办法,最后终于把目光锁定在针灸术上。
关于针灸,姬千月并没有太大把握,生怕出现意外。她,这几日一直闭关,捉了几个小动物做试验,直到最后有了十足的信心,才敢对北堂曜下手。
在开始治疗之前,姬千月又在系统里用仅剩的积分兑换了一些药品和辅助工具,生怕出现意外。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二人关在房间里整整两个时辰,再出来时,北堂曜眼睛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你好好睡一觉吧!”姬千月声音充满疲惫,“明天天亮之前,你要好好休息,尽量不要出门吹风,也要避光,知道吗?”
北堂曜轻轻点头。
“还有,十日内不能洗脸。”
不能洗脸?
他眉头一皱,似乎很不满。
姬千月连忙:“只是十天而已,又不是一辈子,忍一忍就过去了。”
北堂曜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想他玉树临风的九王爷,居然成了不洗脸的邋遢汉,这么强烈的对比。难怪北堂曜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缠好了纱布,姬千月沉沉的松了一口气。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眼睛到底能不能恢复,也只能看北堂曜的造化了。
关上房门,姬千月走出去,摸摸空瘪瘪的肚子,很是饥饿。
这两天忙着给北堂曜治病,她起早贪黑。连饭也没好好吃,这会儿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饥饿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红枣正在门口守着,她正欲劝姬千月回去小睡一会,姬千月却直接拉着她离开了王府。
“王妃,咱们去哪啊?”
“吃饭。”
“啊?”
一刻钟后,二人已在酒楼落座。
姬千月也不客气,大手一挥,几乎点了半个菜单,就连小二也被吓到了。
一顿风卷残云,姬千月喝了杯茶水压了压,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这话一点都不假。
“王妃还是如以前一样爽朗。”
一道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声传来,姬千月转头一瞧,纪砚清慢悠悠的朝这边走过来。
“原来是纪公子。”姬千月打了个招呼,让他坐下。
“王妃怎么有兴致出来逛逛?”
“打打牙祭罢了。”姬千月随便找了个借口,一双凤眸紧盯着纪砚清,“纪公子今日怎么会到这儿来?”
“无事可忙,随处转转,不曾想在这里竟碰到了王妃,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姬千月扬唇一笑,眼神却意味深长。
“无事可忙,这怎么会?纪公子有个得月楼,想必事情很多吧?”
“王妃多心。”纪砚清轻飘飘的带过话题,“王妃神色有点差,怎么,最近出什么事了么?”
“也还好。”姬千月眼里闪过一抹探究的精光,“只是很久没去找云笙了,纪公子可去过倌内?”
纪砚清不动声色的摇摇头。
姬千月又问了几句,纪砚清要么含糊而过,要么岔开话题,最后姬千月都快把疑问写在脸上了,纪砚清仍然一副听不懂话的模样。
他在装傻。
这是姬千月的结论。
很早之前她就知道,纪砚清是个人精,今日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仍然无动于衷,足可以见纪砚清是故意在隐瞒什么。
只是不知道纪砚清到底是什么人,想必那个得月楼也不简单,说不定它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陪着纪砚清唠嗑了一会,姬千月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