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说这样的话。”柳如眉慌忙捂住他的嘴,泣不成声。
北堂修在一旁看着,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他不是没想过用个狠绝的办法好好折腾姬千月,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看到柳元叙这样的下场,顿时将这个念头打消了。
有些人,注定是他不能招惹起的。
即便士官给北堂修面子,但大军即将启程,也不能为一人例外。
眼见士官催促声越来越急。柳如眉不想让北堂修为难,只好依依不舍的告别。
“姐姐,你一定要提防九王府,事事谨慎小心,万不可落得我这般下场!”
“三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
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北堂修转头,就见府里的家丁匆匆朝这边跑来。
“何故如此惊慌,出什么事儿了?”
那家丁连口气也来不及喘,连忙将府上发生的事告知北堂修。
他面色一顿,甚至来不及跟柳如眉说一声,立刻翻身上马,马不停蹄的朝着皇子府奔去。
一上午的时间转眼而过,当北堂修回到府上的时候,结果已经出来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白筱月怀孕一月有余。自然应该欣喜,可姬无双却因这几日频频发火,怒急攻心,再被白筱月怀孕的事一刺激,居然流产了。
姬无双不能接受这个消息,在屋子里大发脾气,但事已成定局,无人可改。
“好端端的,怎么会小产?”北堂修大怒,“刘太医,你将事情一五一十尽数说来!”
刘太医颤巍巍地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连忙道:“回三皇子的话,皇子妃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再加上五脏六腑内有火气,对胎儿甚至不利,早在数日前,老臣就已发现皇子妃胎气不稳,也开了药方调理,可由于今日皇子妃受了惊吓,这才导致不慎小产……”
受了惊吓?
北堂修很不解。
他不过短短离开半日功夫,又出什么事了?
“白侍妾有孕了。”
“你说什么?”北堂修立刻欣喜起来,难以置信的询问,“你是说,筱月有了身孕?”
刘太医重重点头。
“太好了!”
上一秒还气势汹汹的北堂修,这一秒立刻欢天喜地起来,将姬无双不慎小产的消息立刻抛之脑后。
幸好姬无双此时不在,否则见了这幅光景,恐怕是要被气到吐血。
待刘太医走后,北堂修先去看了白筱月,得知她情况,一切安好,才放下心来。
然而,白筱月却没放过这个吹枕头风的机会,将今日上午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表面看去是在诉说自己所受的委屈,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全是在说姬无双如何得理不饶人,又如何要对她用刑的。
“她敢!”北堂修大怒,“若是她敢对你如何,本皇子定饶不了她!”
白筱月虚弱摇头,“姐姐怀有身孕,脾气阴晴不定,这也是能理解的,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竟这样白白没了……”
“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北堂修已经完全站在白筱月这边了。
“太医早就叮嘱过,怀孕的人最忌讳动气,她倒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即便那孩子是铁做的,也经不住她这般折腾。”
在北堂修看不到的角度,白筱月冷冷一笑。
她虽然感叹北堂修的凉薄,却又禁不住他的甜言蜜语,更重要的是,她依赖这个男人。
姬无双小产后,情绪激动又晕了过去,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日落西山了。
北堂修一趟都没来过,只捎了一句话,近日府上正逢多秋之时,姬无双虽然身为皇子妃,但身体不好,有些事情疲于应付,这段时间就安心修养,不再劳心劳神了。
这话听着是体量姬无双,实际上却要削她手上的权势,顺便禁足。
姬无双得知这个消息,好不容易才醒来的她又差点晕死过去,一个人在院子里哭闹了许久,到了半夜才安静下来。
孩子就是她最大,也是唯一的筹码。现在突然流产,姬无双等于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至于自己的娘家,早已火烧眉毛,更是指望不上了,将来的路要何去何从,姬无双心里还真是没底。
皇子府里发生的事情全部传到姬千月耳中,她像追电视连续剧似的,看的津津有味。
知道姬无双能折腾。却没想到这么能折腾,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把自己的孩子折腾没了。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昨日姬无双来的时候,就更应该再加一把火了。
“本王可以拆纱布了吗?”
北堂曜端坐在椅子上,虽然看不见,但听得姬千月那宛如男人般粗豪的声音,心里不禁汗颜了一把。
姬千月答应着走过来,解开北堂曜眼上的纱布,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怎么样,能看到了吗?”
北堂曜眨眨眼睛,疑惑的目光一会清明,一会迷茫,最后摇摇头。
“这不可能啊!”姬千月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一把抓住北堂曜的手,为他细细诊脉,越是诊脉,越是心惊。
“怎么了?”北堂曜疑惑询问。
姬千月没说话,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被人抽干了灵魂,变得呆滞起来。
“本王的眼睛是不是没救了?”
“不会的!”姬千月猛的摇头,一脸急切,“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虽然说的肯定,但北堂曜心里已经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