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鉴茶会是华阳公主举办的,虽说场地不是她的,但此时出了这样的事,华阳公主不能坐视不理,现在她却置身事外,这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就在事情即将难以收拾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闹什么!”
不约而同的,所有人的声音都戛然而止,转过头看向大殿一角。
姬千月被一群男人围着,好不容易才挤出去,立刻察觉到气氛变了。
一抬头,大殿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气场强大,像一股看不见的气压快速席卷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压在每个人身上。
这男人是谁啊,怎么他一来就没人说话了?
纪砚清扫视每个人,目光从容,最终落在姬千月身上,微微停留。
“这位是九王妃吧?”纪砚清朝姬千月走过来,淡淡一笑,迫人的气场立刻收起,气氛突然轻松起来。
姬千月轻轻点头,“我是九王妃,您是……”
“容我自我介绍一下。”纪砚清微微颔首,“鄙人纪砚清,是得月楼的主人,今日得见九王妃花容,实乃有幸。”
姬千月好无语。
这个男人一出场气势就很强大,这会儿竟拍起马屁来,那么大的反差,让姬千月有点措手不及。
可她却没有发现,当纪砚清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华阳公主的脸色明显沉了下去,暗暗握紧手帕。
“在下瞧九王妃的脸色不太好,方才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姬千月还没答话,白子游就站出来大声嚷嚷,“纪公子,你可要离九王妃远一点,她污蔑别人,胡言乱语,小心她会中伤您!”
“哦?”纪砚清一挥折扇,“你倒说说,九王妃是如何中伤别人的呢?”
白子游哑口无言。
他有那么傻吗?难道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喊出来他肾虚吗?
“纪公子,我来说吧。”姬千月上前一步,腰板挺得笔直。
“我刚才说,这位白公子肾不太好,还有赵公子,他面色发黑,嘴唇发紫,明显喜欢逛青、楼,肾气不足,还有他……”
姬千月把方才自己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口齿清晰,声音洪亮的传入每个人耳朵中。
“九王妃,你怎能如此污蔑我们?难道你仗着有九王爷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白子游没想到姬千月这这么有胆量,竟真敢把那些话重复一遍,气的牙齿都在发抖。
“可依我之见,九王妃并没有说错啊!”
纪砚清语气轻松,脸色却陡然收紧。
俗话说,“相由心生,却不知众位的脸色同样能暴露身体状况,九王妃说的是实情,只是你们难以忍受,才恶言相向罢了。”
白子游一拍桌子,暴怒而起,“纪公子,你怎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华阳公主也是一副难以相信的表情。
姬千月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大家倒抽一口凉气,用一种怜悯的表情看着白子游。
而那白子游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慌忙捂着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纪砚清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冷静,但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这风平浪静下正暗潮涌动。
白子游知道自己犯了错,但他仗着自己父亲是三品高官的礼部尚书,硬是强撑着站在那里。
纪砚清眼睑微微跳动,他突然收起折扇,交给旁边的小厮,他走到了华阳公主跟前,朗声宣布。
“白公子伙同他人聚众挑事,不敬王妃,辱骂他人,目无法纪,从今日起——”
纪砚清微微停顿片刻,修长的手指从那几个公子哥身上一一点过,“这几位少爷,将被得月楼除名,再不得踏进半步。”
“什么!”
众人大吃一惊,难以相信。
姬千月一头雾水。
被得月楼除名?这是什么意思?这得月楼不就是举行宴会的地方吗?又不是皇家的地盘,除名就除名呗,怎么大家都这么惊讶?
那白子游也没想到惩罚这么重,他当场愣在原地,直到有两个小厮架着他要离开,才反应过来。
“不,不是这样的!”他突然暴怒的吼叫起来,“纪公子,你不能这样,明明是九王妃的错,你为何要惩罚我们!”
其他人心中又是一惊,纷纷佩服白子游的勇气。
纪砚清并没有理会他,那似有若无的目光一直落在姬千月身上,带着几分难掩的探究。
其他几个公子哥也骚动起来,一开始声音还很小,可是很快,声音越来越大,如潮水一般接连涌来。
“凭什么这样对我们!我们又没有做错!”
“我们说的是实话,明明是九王妃有错在先,为何不罚!”
“我们不服!不服!”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姬千月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就在喊声即将达到高、潮时,一把折扇自纪砚清手里飞出,径直袭向白子游的嘴巴,一道惨叫声响起。
姬千月定睛一瞧,差点把上帝喊出来。
白子游正被两个小厮架着,突然袭来一股大力,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身子被重重抬起,一路撞过去,撞翻了好多桌椅。
等他再爬起来时才发现,他的脸上有一道通红的伤痕,半张脸肿的像个猪头。
纪砚清居然会武功!
姬千月后背一凉,一股惊悚感油然而生。
从纪砚清楚招的力度,还有白子游的伤情上来看,这人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