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大多数时间一样,肖声坐在办公室里,手头没啥需要忙的工作。
此时肖声喜欢闭目冥想,这是他逐渐摸索出来的一种既能打发时间,又可暗中修炼感知力的方式。
岑蝶同样坐在活动办公椅上,百无聊赖,翘屁股不时地左右扭扭,引来老朱科长和华子一轮又又一轮的猥亵目光,以及猥琐幻想。
老实人秦勉总是很忙,出方案、定计划、写材料、厂区巡查…他早习惯了这样的工作节奏;大嗓门刘巧则瓜子不离手,时而磕磕瓜子,时而织毛衣、玩手机我行我素,岑蝶的到来于她而言,并不起什么波澜。
这会已经是肖声第十九次感觉到岑蝶在偷瞄自己了,心中暗笑,小弟的身份对你们秘组而言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自从心境提升之后,肖声已经基本不会被小小悲欢喜乐搅的心绪不宁,同时也觉得被秘组盯上并没什么大不了,他们想了解自己,自己还想了解他们呢。
“岑蝶…刺蝶…嘿嘿,为啥叫这么个怪名字呢?”肖声暗道。
办公室里,一切都看似很平静,可这种和谐的气氛很快被一个人打破了。
厂花罗媛。
姑娘脸蛋确实不错,大眼睛瓜子脸,皮肤白皙,身材也前凸后翘的,可就是浓妆艳抹遮住了大好青春,穿衣打扮以暴露当好看,能少遮一块地方,就绝对不多那一块布。
记得十几岁时候,那时的罗媛还曾是肖声梦中情人,女孩子早熟发育的快,该有的肉肉早早成型,走到哪都洋溢着燥动的味道…不知启蒙了多少厂区懵懂少年。
可如今肖声见多识广,倾国倾城的女子都见识过两个了,其中一位现在还就坐在办公室里总偷瞄自己的…所以再看罗媛,总觉庸脂俗粉,懊悔当年自己审美水准喂了狗。
“朱科长!”罗媛也是个大嗓门,性子暴,一进门就嚷嚷起来。
“咋啦小媛?”
“哎呀,我妈电瓶车丢啦,快带人帮我找找啊!”
“啥?孙大喇…哦不不,孙大娘电瓶车被人偷啦?在哪被偷的?”
巧不巧,罗媛的母亲正是厂家属院门口那位上知天文地理、下知各家家长里短的“孙大喇叭”——孙大娘,孙大娘年纪不小了,罗媛却才二十出头,只因孙大娘老来得女,四十五六岁才诞下这一女婴。
难得,孙大娘相貌不敢恭维,怎料却生了个美人胚子,成了厂花。
“就在家属院门口,刚才我妈买菜回家,想着顺便到旁边小卖部再买瓶酱油,车子停在了家属院门口,没锁,谁知道就几分钟时间,从小卖部出来,电瓶车就不见了!这该死的狗贼!”
罗媛一脸气愤。
可这下朱科长犯难了,不知该如何处理。
要说,旧电机厂厂区归厂保卫科管,这是没错,可厂家属院却是另一个性质,那地方归人家厂物业办管理,按说这种事跟朱科长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一想到罗媛性格泼辣,易怒易凶,社会上认识的能人还多,朱科长一般不敢得罪罗媛,而且罗媛他老娘“孙大喇叭”,那可是全厂人都知道的“家属院新闻联播播报员”,得罪谁,也不好得罪孙大喇叭呀!
此事,看来只有和稀泥喽。
“小媛你先别急,坐下说。叔问你,报警了吗?”
“报了!所里咱也认识几位哥哥,可人家说只能先立案慢慢查,那地方正好是监控死角,照不到,而且人家大案子都忙不过来呢,实在没多余人手办这种小案子。”
“那…你找物业办了吗?”
“找什么物业办?那地方可是在家属院门外面,不属于物业办地界,再说就物业办那几个鸟人,能抓个屁的贼!…诶我说朱科长,你手底下可是管了十几名保安,我来找你帮我这点小忙,你不会给我玩里格楞,故意推脱吧?”
说着,罗媛眉毛都横了起来。
“哎呀咋可能,我可是你叔,你这女子咋乱说,叔不帮你谁帮你?”朱科长赶紧解释,顿了顿,又道:“是这,你先回去,叔这就派人,把这事好好调查一番,争取第一时间抓到蟊贼,给你把车找回来,咋样?”
“不行,现在就找,现在现在,我不管!你们不是有专门负责防盗抓贼的保卫干事吗,他是干什么吃的?”
眼见罗媛要撒泼,老朱吓一跳,急急回身对肖声使个眼色,意思是你别冲动,那妮子就那脾气,千万忍住。
而后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忽然计上心来,清清嗓子道:“这样吧,肖声,还有新来的岑蝶,你们两位就陪小媛去看看吧,争取能帮上点忙…哦对了,记得带上两名保安,注意安全。”
为啥叫肖声和岑蝶一起去?他俩同时纳闷。
却不知老朱的心思,人家这么多年科长不是白当的——像这种事,遇上难缠的罗媛一家,不作为怕是不行,可就算作为了,那偷车贼早跑了,到哪找去啊,还不是出力不讨好?
之所以安排肖声与岑蝶同去,一是因为肖声本就是负责防盗抓贼的专干,岑蝶第一天上班还曾提过说她自己也喜欢抓贼,嘿嘿这不正好,烫手的山芋直接交出去…
二来,这俩都是常副厂长安排进保卫科的人,那是人家嫡系,就算闹出动静,不是还有人家常副厂长保着呢吗?
三者,老朱还有个隐隐的猜测:厂家属院门口,谁那么大胆敢直接偷车子,而且还清楚的知道那地方是监控死角?
怕是,只有整日为非作歹的长毛这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