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元心里有事,回程的车子就骑的飞快,温暖的小风一吹,挂在下颌上的一缕长髯,随着风来回飘荡,很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到镇上的时候专门往菜店里拐了一个弯,买了一条大鲫鱼,打了二块嫩豆腐回来,虽说时间上没怎么耽误,来来回回的也去了半个多时辰。
王友元停好车子就往屋里走,“苏琛,等急了吧?”刚才还说苏琛怎么骑了一身汗,这一抹,自己额头上也是汗津的。
“不急,大爷,你回来的还怪快的,哎呦!这么大一条鲫鱼。”苏琛急忙接过还在垂死挣扎的鱼。
王友元没有带篮子,卖家用一根麻绳穿住鱼嘴挂在车把上,因为鱼身子过沉,坠的鱼嘴都快豁了。
“大爷今天给你炖鲫鱼豆腐汤喝。”王友元说完就去找了菜盆过来,准备收拾鱼,“今天时间紧,随便做点,能哪天你有空了过来,大爷再好好的准备几个菜给你吃。”
王友元的鲫鱼豆腐汤做的那是一绝,清洗干净的鲫鱼,去除腥线,两面划刀至油中两面煎至微黄,再放入各种调料炖起来,当鱼汤炖至浓稠,嫩豆腐打入奶白色的鱼汤里稍微一炖,放点芫荽蒜苗末出锅就行。
“那好啊。”反正要在这里等,不如喝着鱼汤慢慢等,王大爷这个鲫鱼炖豆腐做的鲜美异常,奶白色的鱼汤里飘着嫩嫩的豆腐,喝一口鲜香扑鼻,一碗下肚,浑身都跟着暖和。
办公室一开门,瑞成急忙拉着瑞民就往屋里走,入门是一个长长的台子,将办公室分成里外两个区域,为方便办业务的人员,台子外面放了两把椅子。
有业务上门,工作人员站在台边问道:“同志,你们需要办什么事?”
瑞民有些紧张,不敢吭声,一直盯着瑞成看,瑞成看见弟弟这个怂样,有些无语,你这正儿八经是来办事的,怎么连个话都不敢说?他陡着眉间瞅瞅瑞民,瑞民还是不说话,无奈他只好接话,“同志,俺们是来迁户口的。”
“那你把准迁证给我。”
瑞成把手伸向瑞民,“给我。”
“什么?”瑞民问。
老四是怎么回事,怎么傻不愣登的,“准迁证啊,你没听这个同志说了吗,迁户口需要准迁证。”
“没有准迁证。”瑞民说:“王大爷没有给我什么准迁证。”
工作人员耐心的解释道:“同志,迁户口需要接收方先开出准迁证来,这边才能迁。”
“二哥。”瑞民拉拉瑞成的袖口,“王大爷不是说迁户口,他说是提户口信息,你说的不对。”
瑞民瞪了弟弟一眼,不满的嘟囔着,“让你说你不说,我说了又不对,我不管了,你好好跟人同志你到底要干什么?”
“哦。”瑞民双手扶在台子上,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提我的户口信息。”
“你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我先查查你的档案。”
说话办事也不是这么难吗,瑞民接下来的话越说越顺,“同志,我叫石瑞民,l庄的。”
“好,你们等我一下,我先去趟档案室。”
兄弟两人从派出所出来,瑞民手里捏着薄薄的一张纸,上面的几行字明明白白的显示了他的身份信息。
“嘁,就这么一张纸还收了五毛钱去。”说起这五毛钱瑞成就心疼,要不是他最近手头宽裕,兜里常装着两个钱,他们哥俩就得白跑一趟,“我说老四,你回家得跟咱娘说啊,我可是给你垫了五毛钱。”
“知道了,二哥回头我还你。”瑞民识字不多,纸上的大概意思他还是能看得懂的,瑞民喜形于色,拽着瑞成的手腕就往王友元家方向跑,“二哥,这离王大爷家不远,咱赶紧把东西送过去吧。”
瑞成挣了两下没挣开,跟在瑞民踉跄了好几步,心里对这个弟弟愈发不满,“你说你急得嘛也,他家就在那还能跑了不成,早个几分钟,晚个几分钟的有什么区别?”
“呵呵,二哥,王大爷说了,在家等着我呢,老是让人等也不好。”听出来二哥语气中的不满,瑞民脚步慢下来,松开瑞成的手,两人并排走着。
王友元炖了一大锅鱼汤,秀芝到村里烤饼的摊子上买了几个新出炉的烧饼,浓香的鱼汤里雪白的豆腐上下浮动,配着碧绿的小香菜,香味直冲鼻子,苏琛也不跟老两口见外,就着烧饼连喝了两大碗鱼汤,把他给撑的,拍着肚子在院子里溜食,“我说大爷,你这鱼汤烧的也太好喝,中午我还是在家吃了饭来了,可撑死我了。”
王友元最喜欢别人夸他手艺好,当即眉眼带笑,“你这小子就是嘴甜,要喜欢大爷做的饭呀,以后你就天天家来,我保证一个礼拜不重样。”
王友元话音刚落,苏琛急忙摆手,“大爷,那可不成啊,你侄媳妇嫌我胖,一天到晚的让我减肥,我要是天天这样吃法,你看吧,不出三天我就能长十斤肉去,比猪贴膘都快,到时候你侄媳妇不得一脚把我踢出门去啊。”
苏琛属于易胖体质,吃点东西都长肉,身高刚过一米七的他,体重已超160斤,眼看着就要往170斤上跑,苏琛的媳妇作为医务工作者,对丈夫的体重是深痛恶觉,天天在苏琛的耳朵边唠叨:你减肥吧,再不减肥就要影响健康了。
听苏琛这么说,王友元还真仔细打量了苏琛一番,这一看,圆头、圆脸、圆身子的苏琛是显胖了些,笑道:“哈哈,我说苏琛啊,大爷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妻管严呀,你别怕,大爷给你撑腰,一会儿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