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喝水这样的小事,石大勇还是十分愿意帮忙的,别说喝口水,就是吃顿饭,也不是不可能,他急忙将石念抱起来,让开一步,热情的邀请他进院,“师傅,赶紧进来。”
“多谢多谢。”丁二麻子拱手作揖谢过,这才跨入院中。
“娘,麻烦你给这个师傅倒杯水。”石大勇回头高喊一声,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拉过一把椅子,“师傅,坐下歇会儿吧。”
丁二麻子先将褡裢解下放到脚边,这才在椅子上坐下来。
“师傅,水来了。”孙秀芳端了满满一茶缸子水走过来。
走南闯北的人都是有眼色,刚坐下的丁二麻子慌忙又站了起来,“谢谢大姐了。”
孙秀芳送完茶却没有急于回去,而是上下打量一翻丁二麻子,这个师傅,打扮的和常人老汉不同,不说他的着装,单说他背的褡裢就和别人有很大的区别,这种褡裢,出大力的不会背,不实用,文化人也不会背,文化人要么背个,要么拿着公文包。
孙秀芳猜不出丁二麻子是干什么的,既然猜不出就不猜了,孙秀芳直接问,“师傅,你打哪来?这是准备干什么去呀?”
丁二麻子是真渴了,他一口气将满满一茶缸子水喝干净,右手手掌抹去嘴上的水渍说,“大姐,我是算命的,要饭的生意,没有固定要去的地方,走哪是哪。”
算命的呀,孙秀芳和王英互看了一眼,前几天还说要找算命的,今天就有算命的主动上门了,这也太神奇了,孙秀芳拉过椅子挨着丁二麻子坐下,她有心算上一卦,却不直接说出来,顾左右而言他的试探着,“师傅,你是从哪儿学的这门手艺啊?”
丁二麻子是什么人,可以说是心理学专家了,孙秀芳的想法他一眼就看到了底,“俺家祖上就是算命的,俺爷,俺爹,到我这都是第三代了。”
丁二麻子说的可是大实话,他家里当真是从爷爷那代起就是专门给人算命的。他爷爷是个瞎子,旧社会里,瞎子没法出去干体力活,就是学门手艺也是难上加难,残疾人也得活下去,后来就拜了师傅学了算命,所幸的是那个年代的人都比较迷信,他爷爷的生意还算说的过去,再后来娶妻生子,这门技艺就一代代的传了下来。
丁二麻子喜欢他的职业,他喜欢那种牵着别人鼻子走的感觉。
门里出身,且这个师傅已经一把年纪,这么多年的经验,应该能算得上大师级别的了吧,孙秀芳思忖片刻,把板凳往前挪了一下,“师傅,那你给俺算算。”
丁大师捋着胡须上下打量孙秀芳几眼,故作深沉的说道:“大姐,你家里最近不顺呀!”
这也太神了,大师都能看出来家里最近不顺,丁大师说话意有所指,他指的是王英受伤这件事,孙秀芳脑子里想的却是家里所有的不顺。
石大勇虽然反对封建迷信,但也不能当着算命的面打击人家,他当着热闹来看,抱着石念也坐到丁二麻子附近。
王英听着热闹,瘸着腿蹦过来,石大勇急忙站起,扶着王英坐到自己板凳上,嘴里还一叠声的埋怨,“哪都有你,你老老实实的坐着得了,也不怕摔着了。”
王英抿嘴横了石大勇一眼,也不跟他计较,急切的问丁二麻子,“师傅你能不能算出来都是咋子不顺的?”
“那还看不出来吗?”石大勇笑道:“你腿都瘸了,还能顺了!”
这倒真是显而易见的,大师要是单从这里推断出家里不顺,那他的水平也不咋地。
丁二麻子是谁,他最善于察言观色,女主人的表情分明告诉他,这个家里不顺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一件。
“嗯。”丁二麻子心里思索,要怎么说才能说到女主人的心坎里,“唉,别人都说你命好,其实你是背里落泪整天哭。”
女人吗,眼皮子浅,可不就是动不动就哭吗,他这样说没错的,即使不全对,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
这个说的还真对,为了可可的事,王英白天夜里真没少哭。
从女主人的眼神里透出来的信息,丁二麻子就看出来自己一定是猜对了,既然是猜对了,那下面的话就能用上了,至于怎么理解就看他们如何来想,“有道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说的就是不如意的事总是接二连三的出现。”
孙秀芳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沉不住气,忙说道:“对对对,大师你说的太对了,家里这两年老是出事,你有什么法子给破一破不?”
“有倒是有。”丁大师故作为难,“大姐,我给你们破一破也不是不行,你看,我就指着这门手艺吃饭呢,算卦倒是无所谓,送你们几卦都行,就是这破一破,那得费精劳力的,价钱上……”
“大师,你放心,不能让你白辛苦。”别看孙秀芳平时一分钱恨不能掰成两瓣花,在这上面她大方着呢。
还没说几句话呢这都要给钱,石大勇不愿意了,这不是明目张眼的上杆子上当吗?他急忙把话题叉开,“娘,破的事咱先不提,大师不是说了吗,送咱几卦都行,那麻烦大师给我算算。”
听出来了,男主人这明摆着是不信呀,丁二麻子根本不急,我今天要是忽悠不出来卦钱我就不姓丁。
“好。”丁二麻子呵呵笑着,“我先给这个同志给算算。”
人的面相都有一定的说法,三庭五眼的位置,每一寸肌肉的布局,包括脸上哪里长个痦子,哪个地方有个麻子点都有一定的说法。
丁二麻子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