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的正在做游戏,每人手里都捡了一大把的树叶柄,正两人一组比赛谁的叶柄结实,在大人眼里挺枯燥无趣的游戏,几个孩子玩的津津有味,因为自己手中的叶柄结实一点点兴奋的欢呼。
将近八岁的魏赟在几个人中最大,三个小的直接把他当成了领头羊,玩什么?怎么玩?都听小哥哥的。
在抓蚂蚱的过程中,石可发现了一群奇怪的蚂蚁,石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蚂蚁,她所认知的蚂蚁很细小,就像一截小小的线头。可这林子里的蚂蚁好大,足有大花生米那么长,一身乌亮的盔甲,两根细长的触角,钢钳一样的嘴巴,排着长队忙忙碌碌的样子。
石可很好奇,捡了根木棍,蹲在那里逗蚂蚁,三个男孩不知道石可在玩什么,纷纷围过来,魏赟经常跟父亲下地干活,认识,他指着大蚂蚁说:“这个蚂蚁身上有醋。”
蚂蚁身上还有醋?六双不置信的眼睛盯着魏赟看。石可将手中的木棍抬到脸前,仔细观察上面爬着的一只大蚂蚁,试图找出蚂蚁身上装醋的地方。细长的蚂蚁,除了大脑袋,还有一个大肚子,醋能装到哪里去?她眨巴眨巴大眼睛,长翘的睫毛像两柄小扇子,刷拉刷拉的忽闪了好几下,乌溜溜的盯着魏赟,花骨朵似的小嘴一张:“小哥哥,醋在哪里?”
被质疑了,魏赟急于辩解,他抓起一只大蚂蚁:“真的有,不信你们尝尝!”魏赟将蚂蚁往赵雨嘴边一递,吓得赵雨猛的往后一顿,一个不提防,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切!一只蚂蚁都能吓一屁股蹲,那也太胆小了,魏赟又把蚂蚁递向石可,石可急忙偏头,把脑袋躲的远远的,魏赟看看最小的赵晨,还没打算给赵晨看呢,赵晨早皱着小鼻子退后两步了。
“真有,我吃给你们看!”魏赟说完,真的就把蚂蚁放到嘴巴里嘬了一下,嘬完后还吧唧吧唧嘴:“酸酸的,你们尝尝,真有醋。”
小小子就是胆大,赵雨见魏赟真的吃到蚂蚁醋了,不光安然无恙还很享受的样子,他半信半疑对魏赟说:“那我就尝尝?”
魏赟把手中的蚂蚁递到赵雨的嘴边,赵雨大着胆子,学魏赟刚才的样子也嘬了一下。
大蚂蚁受惊,身上的分泌物分泌的越发多,赵雨这一嘬,还真吃到了酸酸的味道,他咂咂嘴:“还真是有醋,酸酸的。”
石可见大哥也吃到醋了,新奇心一上来,想也尝尝味道,石可在家的时候就是个假小子,要是扭扭捏捏的肯定也混不到二把手的位置,她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将木棍上的蚂蚁捏下来就往嘴里放。
大蚂蚁此时是满腔的怒火,人家老老实实的跟在小伙伴后面干活,真是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的遭遇如此横祸,被两根手指捏的浑身疼,它咔嚓着自己唯一的武器,钢钳一样的大嘴巴对着一个粉粉的东西狠狠的夹上去。
魏赟吃蚂蚁醋的时候,嘬的是蚂蚁的屁股位置,他喂赵雨吃也是喂的蚂蚁屁股,石可不知道啊,她还以为是吃蚂蚁的嘴,屁股多脏啊,要是魏赟提前告诉她吃蚂蚁醋得嘬蚂蚁屁股,她才不会吃。
意料之中的蚂蚁醋还没吃到,就感到舌尖一阵剧痛,石可疼的当即“嗷~”的一声,接着伸着舌头开始哇哇痛哭起来。
三个小小子被石可这嚎叫吓了一跳,慌忙问:“妹妹,妹妹,咋了?”
石可没法说话,伸着舌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三人定睛一看,一只硕大的黑蚂蚁紧紧咬着石可的舌头不松口。
魏赟急忙伸手去拽,蚂蚁吃痛,咬的更紧,眼看着有两缕鲜血顺着蚂蚁的大牙槽子流下来,石可更疼,哭得也就更欢。魏赟不敢拽了,赵雨试探两下也不敢拽,赵晨更不必说,早吓的窜到地边去喊他爹娘。
赵良生、严思勤闷着头正在割麦子,就听见耳边传来石可撕心裂肺的的嚎哭声,当即把两人吓了一跳,接着就听见赵晨呼喊:“爹、娘,快来,妹妹被咬了!”
夫妻两人吓得心哆嗦了好几下,严思勤就觉得腿忽的一软,被咬了?被什么咬了?蛇?两口子同时想到的是被蛇咬到了,蛇有毒,那要是被咬上一口可不得了。
两人扔了镰刀就往小树林跑啊,边跑脑子里还浮现出了急救办法,严思勤甚至都想到一会儿赶紧替小闺女把蛇毒吸出来。
“我的乖乖,咬哪了?”严思勤撸起石可的裤腿就开始检查。
娘来了,石可心里不那么害怕了,可舌头还是疼,石可用手指点点伸着的舌头,口齿不清的说:“娘,娘,疼,呜呜呜……。”
顺着石可的手指,赵良生两口子就见一只乌黑锃亮的大蚂蚁死死的咬住石可的舌尖不松口,不是蛇呀,两口子心放到肚子里了,就是奇怪这大蚂蚁怎么会专门跑到石可嘴巴里去咬她的舌头。
赵良生伸出两根指尖,指尖盖在蚂蚁中间一掐,可怜无辜一条小畜命登时去了黄泉,再把蚂蚁头拿下来,石可的小舌尖被蚂蚁的大钳子咬出两个深坑,鲜血登时流了出来。
见血了?好吓人!石可舌头恢复了自由,心有余悸的趴在严思勤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