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劭松开了他,摸了摸他的头。
习烈莫名的忽然想起了小时候。
这个大哥从小就不喜欢与人亲密接触,哪怕是自己成天跟在他的身后跑,可也是连他的衣角都不能摸。
可后来有一次自己被隔壁院子里的小胖子欺负了,打得鼻血都流了出来,家里的保姆吓坏了,却没个主意,大人不在家,她也不敢领着孩子去找人家,他觉得很委屈,人家的小朋友挨打受欺负了,都有人护着。
凭什么他就没人护着呢!
他想爸爸妈妈了,可那个时候电话还不方便,只能抱着爸爸妈妈的照片哭。
保姆开始还会哄着他,哄来哄去也就不耐烦了,干脆放他在那里随便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哭累了,都要睡着了,房门被敲开了。
听说是傅应劭找自己,习烈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一进客厅就看见小胖子被甩在了地上,傅应劭坐在沙发上,两手搭着沙发扶手,才七岁的男孩子就已经流露出他日后的可怕模样,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小胖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他一个劲的赔礼道歉。
终于得到傅应劭一句“可以滚了!”的时候,小胖子几乎是跟穿天猴一样,直接冲出他们家的。
习烈站在原地,傻乎乎的说不出话来,眼泪还在眼圈里挂着呢,眼睛红的像是一只兔子。
傅应劭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面前,还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犹豫了半天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
几岁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是感动,那一刻,只是觉得所有的委屈都没有了,叫了一声“大哥!”
这一辈子就都是大哥了。
永远都不会改变。
他笑:“大哥,其实只是一点好感而已,嫂子只是嫂子而已。”
你也不用巴巴的赶过来,真的以为我会在家里闹郁闷闹失恋之力为的。
傅应劭没有再说话。
似乎不管再说什么,自己都有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傅应劭又坐了一会儿,两个人商量了一些事情,傅应劭才离开。
习烈将人送出门,露出一个苦笑。
其实要不是傅应劭当时在车里看他的那一眼,他怕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思。
这大概是他最短暂的一次恋爱了,其实连恋爱都算不上,只能勉强算暗恋,还是刚开始迅速夭折的那种,跟龙卷风过境似的。
真没意思!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人不对,时间也不对。
女孩再怎么可爱,还是不如大哥亲啊!
……
傅应劭站在门外,看着月亮。
没有对月抒怀的感叹,大概是真的就像是习烈说的那样,所有的浪漫天分都用在了冷清竹的身上,所以,其他的时候,根本浪漫不起来。
如果换做别人,他自然有很多办法让人死心,可是面对习烈,他就只想开诚布公的将话说出来,不想耍任何的阴谋手段。
他珍爱自己的小狐狸,也爱惜着这个从小到大的弟弟。
不想因为这点事彼此之间生出任何的隔阂来。
走到自己家门口,隔着一道门,就能听见里面看电视的,说话的声音,自从冷家人过来之后,这个家里总是热热闹闹的。
想起习烈那个屋子里的冷清,傅应劭的心里一涩,前几天还听习烈说了,过年他父母不回来了。
正想着,习烈家的门忽然打开了。
习烈站在他的身后,笑容是一贯的没心没肺:“哥,你放心吧,我没事!”
他站在院子里弹着吉他唱着歌,单家的门忽然打开了,单家妈妈怒道:“臭小子干什么呢,你叔叔正睡觉呢,晚上还要去上夜班,再吵,我把你那个琴弦给你栓树上让你打秋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