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满仓的确不屑于跟焦美花叶文海两个人比,冷清竹这两句话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我跟他们可不一样,那焦小调是什么样的人,嘴甜心苦两面三刀的主儿,至于那叶文海,更不要提了,我认识的那些哥们,有一个算一个,就没人愿意搭理他。”
他绝口不提自己跟焦美花叶文海之间的过节,至于他的那些哥们,除了酒鬼就是赌鬼,都是些不务正业的二流子,正经人同样也不愿意搭理他们。
陈白霜对程满仓没什么好印象,听他这么说,也就是扯着嘴角露出生硬而客气的笑容:“他老姑父是个明事理的人。”
程满仓没听出来话里的嘲讽,他只知道一向不怎么正眼瞧自己的陈白霜竟然对自己说话这么客气,不禁沾沾自喜:“可不是,嫂子这话算是说对了,十里八村的去打听打听,我程满仓最讲道理了。”
陈白霜看着他这副德行只觉得腻味,转身对自己儿子使了个眼色。
“来,老姑夫,给我。”冷向西走了过去伸出了手。
“要不怎么说呢,还得是我二侄子。”程满仓抬起了手:“咱不说别的,这儿子就是比闺女管用,看看我们家的那个赔钱货,当然啊,我不是说咱们家清竹是赔钱货,咱们清竹可是宝贝金疙瘩,谁家养这么漂亮的一个闺女,那就是福气。”
冷清竹心里轻哼一声,鼻腔里一痒,打出一个大大的喷嚏来,韩春蕊回头一看,才发现她竟然只穿着单薄的线衣线裤站在自己的身后,连忙连推带搡的将人推回了屋去。
陈白霜也跟着进了东屋,
门外的程满仓眼睛瞄着陈白霜的背影进了屋,才继续说道:“那丫头,没什么病吧,整天躺在炕上放赖,我一说,她妈就哭哭啼啼的,跟丧门星似的号丧,要我说啊这就是日子过得太舒坦,让她们轻狂了起来,说白了就是欠揍,等着,明天我就让她们娘俩上山去捡柴禾去,看她们一个一个的还躺在床上给我养大爷!”
他这几句话说的特别大声,按照往常的惯例,冷老太跟冷弘毅一定早就出来了,捡柴禾的事情他们主动就帮着分担了,根本不用他操心,说不定过年的钱都出来了。
他心里不舒服,他今天在外面玩牌的时候就听见冷清竹掉水里去了,叶文川也掉进去了,是冷家的客人开着吉普车将人送去的医院。
开着汽车来的客人,这可是贵客,冷家晚上一定好酒好肉的供着,一想到这些,他的馋虫酒虫就都一起爬出来了,那几把牌打得抓心挠肝的,后面还输了不少,回到家里,看到媳妇领着闺女坐在炕上垂头丧气的,没去冷家,心中纳了闷,问了两句,却问不出个因为所以,破口骂了两句,将娘俩赶到了炕梢上去待着,自己躺在炕头上,等着冷家的人主动去请自己过来作陪客,毕竟往常都是这样的。
可是今天在家里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冷家的人,他等不下去了,明明听说人在县城已经回来了,怎么着也不能到现在还没吃饭啊。
索性自己找上了门,等看到院子里冷家几兄弟不断地往屋里搬东西,心里还在盘算,等到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搬点回去,只是今天似乎跟往常不一样。。
他还没进屋,就被乔水兰浇了一盆凉水,话也说出去了,可是冷老太跟冷弘毅到现在连个动静都没有,只有冷向西淡淡的看着他,说道:“老姑夫,我说的是把火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