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厂长惊讶于冷清竹的敢想:“春耕动员大会上,估计你梁叔叔就会提起来,可事广播电台,还有你那个挨村走,这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电视上不是还播着广告呢吗?再了,咱们是国企,让梁叔叔跟电台那边提一下,应该不用花什么广告费,至于后者,只是费点油钱,我倒觉得一定是三种方法里宣传效果最后的。”
范厂长拿不定主意:“这样,你先将肥斗子的那个图纸画出来,今晚了,明我去县政府,跟你梁叔叔商量一下,听一听他的意见!”
冷清竹这回明白了,铁厂为什么会被拖垮了,范厂长保守有余,锐进不足,不过这也难怪,国企的经营模式就是这么麻烦的,他还真不敢什么事情都自己轻易决定。
她依着范厂长的意思,将图纸画了出来,交给了范厂长,又去车间里转悠了一圈。
铁万山这会儿正在做第三个肥斗子。
工人们对这个年轻的姑娘早已经没有了原来的质疑,所剩的,全都是敬佩。
冷清竹过去看了看陈飞跟冷为军。
问两个人在这边还习惯吗?
“睡得是火炕,不比家里的冷,吃的还挺好,有什么不习惯的,到点下班,加班给钱,而且,有你冷工在这,谁敢为难我们啊!”
供吃供住,还有工资拿,对两个人来,就算是条件再艰苦,他们也能忍受得了。
冷清竹拧着堂哥的胳膊:“你也就跟我这逗闷子能耐,嘴皮子这么溜,怎么还没领回一个对象来啊?让我老叔老婶操心。”
陈飞幸灾乐祸,冷清竹转过头看着他:“你也一样,别笑!”
“没办法,我们没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也没有一个在五岁的时候,就会拼命地跳下河去救我们的人!”
冷清竹不过他,拍了一下他的后背,陈飞皮糙肉厚,挨这一下子不觉得疼,冷清竹这一巴掌拍起来的灰尘到是将她自己呛得直咳嗽。
她看着两个人脸上的灰,道:“不行今回去得多做一些口罩,回头你们都戴着点,灰尘铁屑对身体都不好!”
“知道了,听你的!”
两个人哼哈答应着。
冷清竹下班之后,跟秋飞燕一起跑了一趟砖厂。
秋飞燕惦记着自己的侄子。
冷清竹惦记着吴雪艳。
“也不知道这子能怎么样,你不知道,清竹,这孩子从不念书那开始,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不要是我了,他奶奶也特别不放心,生怕他在砖厂再给你哥哥惹出什么麻烦来,可又真的希望他能有个正经事做,活得像个人样!”
冷清竹拍拍她的手:“秋姑姑,你想太多了,秋爽没你想的那么糟糕,这次要不是他帮忙,我们还没那么轻易搞定那个徐村长。”
秋飞燕不知道秋爽具体帮了冷清竹什么忙,更不知道那个徐村长究竟是什么人,只知道秋爽昨正儿八经的被人请吃饭,对方还是做老师的,想起来还觉得欣慰,只是这个时候,还是竭力表现谦虚:“他那是瞎猫碰死耗子,赶巧了。不然你以为他能有什么正经事!”
两个人正着话,对面行驶过来一辆吉普车,眼看着越走越近,毫无顾忌的拦在了路中间。
秋飞燕顿时就来了气:“这是干啥?找茬吗?”
冷清竹在两辆车即将撞上的时候,将车停下:“还真就是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