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语气像是在询问,但锐利地眼神却是在质问。
千手家的纲手,为什么你不照顾族人?
在佐助宛如控诉的目光下,纲手感到了浓浓的心虚和愧疚,她略微瞥过了自己的头,“当然……我,我怎么可能有意见呢?”
眼前的少年眼神悲伤,看上去和她的族人感情深厚,她相信他说的话。
看着眼前狼藉的空酒瓶,她的内心既愧疚又后悔,爱子也罢,老师也罢。这些年她一直在外飘荡,用酒精和赌博麻醉自己,在失去了这么多之后,她到底又错过了什么?
终究,她还是千手家的人。
“宇智波……佐助,这些年劳烦你照顾我们千手的人了。”纲手诚挚地道谢,于情于理,她终究是欠了眼前少年以及那位漩涡鸣人的一份情。
但佐助的内心却更加难过了。纲手谢他什么呢?她知道是他杀了爱子奶奶吗?
他张开了嘴,很想把真相告诉眼前之人,但终究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他的理智像封印术一样封死了他的嘴。
看着欲言又止的佐助,纲手更是歉疚。佐助这个孩子是想责骂她吧,但最终又沉默了,他也是一个温柔的好孩子啊。
沉默和悲伤弥漫在小小的酒馆,不远处的静音和香磷也情不自禁地被这股情绪所感染。
佐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淡化内心的悲伤和愤懑,他看着沉思的纲手开口了:
“第二件事,就是关于你在藤本城欠下的赌债。”
赌,赌债?
听到这个要命的字眼,静音和纲手的心都高高地提了起来。
看着眼前瞬间变为债主的小“世交”,纲手难得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这样的场面她不是没有经历过,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的祖父似乎也曾经这样欠过债……
然后一个姓宇智波的名字不能说的家伙帮他还了。
眼前的小宇智波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凶神恶煞,脑子里只有钱的债主,他甚至还和千手一族的老人私交很好。
难道,她也将有这种待遇了吗?
纲手看眼前小宇智波的眼神瞬间变的火热了起来。
他看她是一只肥羊,她看他也是一只肥羊。
终究,谁将会薅谁的羊毛?
“佐助君。”纲手的语气瞬间亲热了起来,“我也不是要故意占你的便宜。你是藤本城的城主,这个债务可不可以……”
佐助却抢答了,“自然可以免了,但这不是免费的。”
一旁站立的静音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引来了香磷的注目。
纲手更是惊讶了,她其实只是想再拖延一下时间,然后去蹭蹭之前队友的小金库。
说实话,如果是不认识的贵族或宇智波还好,但她真的不想再欠面前的小宇智波什么。即使,她真的很想很想像爷爷一样蹭宇智波的钱。
她收起了惊讶,面色难得正经了起来:
“那么,佐助君,代价呢?”
“这就是我要说的最后一件事。”佐助笑了起来,“我希望志村团藏继续当暗地里的根,而你,去成为为木叶发光发热的第五代火影。”
火影……
纲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她刚想破口大骂,但志村团藏的鼎鼎大名的名字强制她冷静了下来。
眼前的小宇智波怎么会和那位暗地里的大人物搭上线。她放松了身体,倚老卖老了起来:
“佐助君,给我这个千手族的老人家说说你的小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吧。”
“那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佐助从他的袖子中掏出了一个装食物的卷轴,从中取出了点心和茶具,“我给你泡点爱子奶奶喜欢的茶?”
“我的荣幸。”纲手望了眼在门口站着的两个姑娘,“让她们也吃点吧,反正时间还很长。”
“那是自然。”
两个年轻女忍面面相觑,莫名地加入了这场茶话会,她们时不时对上彼此的视线,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她们只是十分拘谨地坐在不远处桌子上,时不时往嘴里赛点东西,提心吊胆地旁听着这两位大人的交谈。
点心的香甜和茶叶的馥郁蔓延在这间小小的酒馆,和周遭的劣质酒精味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二人的谈话渐渐带上了火药味。
“宇智波的小鬼,你到底是团藏还是大名大人的狗?”
纲手喝着佐助倒的茶,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凌厉,惹得一旁的女忍们或惊或怒。
佐助的话实在是让她忍不住了。她和祖父一样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实在是不希望眼前这个前途无量的宇智波成为一个算计者。
佐助则是心如止水地抿了一口,温和地回应着纲手的刻薄之语,“硬要说的话,我只是我自己的狗。”
纲手的话说真的有几分道理,他这几年为了自己的计划过得是挺狗的。佐助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有些恍惚。他的狗绳真的一直牢牢地把握在他的手里吗?
虽然他是宇智波佐助,但他实际上一直在执行大筒木苏摩的意志。这算是什么,前世遛今生吗?佐助面色不改,脑海中却开始演起了小剧场。
看着佐助平淡的反应,纲手的面色冷峻了一些,“宇智波佐助,你真的和我认识的宇智波都不一样啊。”
她真没见过这么冷静、不为所动、还心思缜密的宇智波,这是一个族的理智都长在了他身上吗?
“所以,他们都死了。”佐助缓缓地喝了一杯茶。
是啊,他和她的族人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