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副将对视一眼,丝毫不怀疑他的能力。
巳时,雷暮带着五千人抵达俪都城下,旌旗云云,势不可挡。
雷暮骑着马站在最前方,手握青冥刀,眼神如铁,气势巍峨。
“将军,可要叫阵?”左副将驱马上前问道。
“不急。”雷暮抬手,稳如磐石。
城楼上,凤玉双手跨于腰间,面对下面精神抖擞整装待发的数千将士,她的眼神中难掩欣赏。不愧是实力最强的西南军,光是这样对阵,便已给足了敌人压力。
“去吧。”她侧头看向一旁的海棠,提醒她,“雷暮的身手十分了得,你注意安全。”
海棠将手中的黑色面巾折了三层,系于面上,跃跃欲试地道:“那正好会会,好久没有棋逢对手了。”
巳时一刻,城门大开,一身着红色盔甲的女子骑马飞奔而出。
雷暮眼睛一亮,手中的青冥刀不自觉地握紧了两分。
海棠纵马到离雷暮还有二十米远的地方,朗声道:“听闻雷将军的青冥刀索命无数,今日特来请教。”
雷暮抬手,手中的青冥刀转了一个向,直指对面:“那就不客气了。”
“雷将军,这样比试也无趣,不如咱们想个新鲜的玩法可好?”
雷暮正欲驱马上前,听到她的话,眉头一皱:“战场不是欢乐场,不是图好玩儿的!你要是真想跟我过招,咱们一局定胜负即可!”
“那多无趣,雷将军不如听听我的玩法?”
雷暮皱眉,直觉她在拖延时间。
“雷将军,咱们三局定胜负。你要是赢了,这俪都城门为你们打开,你不用费一兵一卒。可我要是赢了,你就退兵五十里,如何?”海棠笑着道。
雷暮不愿多耽误时间,可此时左副将上前道:“雷将军,这赌局对我们有利,不妨答应。”
雷暮偏头:“她这是在拖延时间。”
“她的确是在拖延时间,但对于我们来说也无伤大雅啊,攻下这俪都城不在这一天两天的功夫。若是你赢了,咱们不用攻城,兄弟们也能捡条命回来。若是输了,咱们只退兵五十里,他日再攻也是完全可以的啊!”左副将慢慢分析道。
雷暮似乎是听进去了,转头看向海棠,掂量着她的实力。
海棠勒着缰绳停在原地,大声催促道:“雷将军要是男子汉就爽快些!”
“好,我应下了!”
海棠大笑,道:“果然爽快,那便来吧!”说完,她抽出挎在马背上的长剑,剑光一闪,直冲正前方。
雷暮轻笑一声,撇开刀鞘,大喝一声,持刀迎了上去。
所谓刀行厚重,剑走轻灵。雷暮用刀,他本人也是习得一身刚硬的武功,一招一式都极有力度,稍有恍惚就能被他削去半条命。海棠惯于用剑,剑法轻灵,变幻多端,配上她神出鬼没的轻功,更是容易让人摸不着出招的头绪。
这两人交手,可谓是精彩至极。雷暮习惯用力度压制她,海棠则善于用轻功闪躲,刀剑相撞,刹那间便是凌厉的火花。
双方将士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投入进这场比武,像是忘记了己方所站的阵营。
“雷将军这一招青龙出海使得漂亮!”
“这南疆女君也不差啊,身法诡异,完全让人看不清身形啊!”
这是西南军这边的将士们。
“女使大人这一招平沙落雁好厉害!”
“快看,女使大人似乎占了上风,雷将军稳不住了!”
这是城楼上的南疆守卫。
凤玉居高临下,自然是把战况看得一清二楚。目前来看,海棠略站上风,大约是她诡异的身形把雷暮弄烦躁了,出招越来越仓促,越来越不稳。
海棠找准时机,一个剑挑,刺穿了雷暮的左臂盔甲。可她故意将剑尖稍偏了半寸,雷暮的左臂大约只是划伤。
胜负已定。
雷暮红着眼睛瞪她,这还是他第一次输给了一个女子,还是在战场上。
海棠利落地挽了一个剑花,将剑背在身后,笑意盈盈地道:“承让了。”
“再来。”雷暮额头沁汗,嘴角压平成一条直线。
海棠道:“今日你已经输给我了,第二局咱们明日再战。”
“不行!既然是三局定胜负,那便速战速决,无须拖延到明日了。”雷暮眼底划过寒光,果断拒绝。
海棠轻笑一声,瞥了一眼他的肩膀,道:“雷将军,我这是在为你好。你已经先输了一局,此时再来估计你胜算不大,何不回去包扎一下,顺便也好琢磨一下如何破解我的招数呢?”
这话不无道理。她靠着身法赢了这第一局,而此时他已经被她挑起了好战的情绪,估计等会儿交起手来也好不了多少,不如休战,也好给他时间沉淀一番。
雷暮压下了心底的烦躁,收了青冥刀,同意了她的话。
“明日同一时间,静候雷将军大驾。”海棠将剑插回剑鞘,驱马转身,双腿一夹马肚,马儿便跑动了起来,很快就消失在了城门后面。
雷暮握紧了刀把,紧紧地盯着那个离去的身影。刚刚,若他再阴险一点的话,完全可以趁着她转身的机会偷袭,只需要一刀,这位“南疆女君”便要命丧当场。
只是一瞬间的思绪闪过,他很快就将这样的想法抛到脑后了。
胜之不武,别说王爷会向他发难,他自己都瞧不上自己。
“嗤。”雷暮勒马转头,他还不信打不过一个女人了。
海棠飞奔回城楼上,往下一看,雷暮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