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是我开,要想从此过,前章补起来。
“嘘嘘——”莲藕竖起了手指压低了声音,“别把娘娘吵醒了……”
“已经醒了。”汤贵妃懒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伸展了腰肢,道,“嘀嘀咕咕的,吵死个人了。”
“奴婢知错,请娘娘恕罪。”莲叶莲藕齐齐下跪请罪。
“拿过来罢。”贵妃抬袖掩面,斯文地打了个哈欠,午觉算是结束了。
莲叶将银票悉数奉上,莲藕在一旁道:“娘娘,是西南王派人送进来的,奴婢看数额巨大,不敢擅专,请娘娘示下。”
汤贵妃捏着这一摞厚厚的银票,不肖去数,便知数目惊人。
“西南不是边境之地么,这般有油水可刮?”汤贵妃掂量着银票的份量,笑得有些轻讽。
“兴许是王爷掳了几个王帐,攒下了家底。”莲藕猜测道。
汤贵妃一向喜欢这些朝臣们的进奉,进的人越多数额越大,越能显示出她对这些人的影响力和把控力。只是,西南王这一出手,似乎有些破坏行规啊。
太多了。
“娘娘要是不喜,奴婢便原样送回去。”莲藕道。
汤贵妃颇为玩味儿地看着两人,问:“旁人都是有求于本宫才送银子上门,你们看西南王送了这么多珠宝银票,可猜到他要求本宫办什么事了?”
莲叶蹙眉,道:“西南王位高权重,深得皇上信任,且远离京城数年,更不涉党争……看起来实在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娘娘出手的。”
“西南天高地远,或许是他担心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他坏话,提前找娘娘疏通门路呢?”莲藕大胆猜测道。
汤贵妃抚摸着银票,眉眼含笑,仔细瞧去,那额间的芙蓉花倒是盛开得越发明艳了,犹如她本人。
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大的数额送来,他倒也不怕本宫疑心。”
西南王府里,温如易也才埋怨冯弦机。
“太险了。”温如易道,“若是贵妃察觉到了什么不妥,将银票退回来或是到皇上那里说上一句半句的,王爷这么多年的经营不就打了水漂吗?”
冯弦机拎着一把大刀正擦拭着呢,头也不抬地道:“我看她是爱钱的人,不砸出个响来恐怕她当我与常人无异。”
“就是要与常人无异才好啊!”温如易懊恼地叹道。
冯弦机抬头,仍是那把懒于梳理的大胡子占据了半张脸,看起来倒是有有几分异族人士的风采,他道:“我与旁人不同,我便是要让她明白这一点。”
“为何?”温如易挠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一点,低调了这么多年,为何此番要这般高调了?
冯弦机挺胸抬头:“本王上次在她那里失了面子,自然得在别处找些回来。”
温如易:“……”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难道王爷真的觊觎皇妃……”温如易想割下自己的舌头腌成猪舌,此生再不说话才好。
冯弦机哼了一声,转身继续擦刀去了。
温如易汗如雨下,当即有种打晕他抗回西南的冲动。只可惜他是弱不禁风的文人,对面是力能扛鼎的壮士,到了谁敲晕谁一目了然。
——
威帝近来踏足延禧宫的次数大大减少,许是清粥小菜尝过鲜就好,最爱的那一口仍旧是贵妃那般的浓烈炽热的颜色。
陈贵人心里藏了念头,见皇上不来,也就更着急了一些。
“姐姐也帮我想想法子,如何能让皇上多来几次延禧宫呢?”陈贵人坐在齐妃的殿里,揉着手绢叹气。
齐妃身子好了些,坐在窗口晒着太阳,道:“若是我有法子早就用上了,哪里还能让贵妃专宠多年呢。”
陈贵人抿唇,一时有些沮丧。
“依我看,你还是要时时在皇上面前露露脸才是。御花园,养心殿,这些地方都要多去,皇上见着你自然就想起你了。”齐妃担心她打退堂鼓,鼓励她,“贵妃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侍奉皇上的,你得找准时机才行。”
“姐姐的意思是……”陈贵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齐妃伸手,她身侧的宫女将一张纸递给了她,齐妃转交给陈贵人,道:“这方面是一些有助于受孕的法子,你兴许用得上。”
陈贵人到底还是刚出阁的女子,还有些腼腆不好意思接。
“拿着罢,这宫里没有子嗣傍身都是昙花一现。你别看贵妃现在得意,若她膝下无一儿半女,到时候照样得凄凉半生。”齐妃语重心长地道。
陈贵人忍着羞红接过了单子,道:“我一定记得姐姐的大恩,日后若有了子嗣,绝不往让他也孝敬姐姐。”
齐妃微微一笑,似有些满意于陈贵人的上道。
“你细细打听贵妃换洗的日子,那种时候她不方便留着皇上,这便是你的机会了。”
“妹妹明白。”
——
承乾宫这边,汤贵妃召见了一位侍卫。
“本宫交代的,你可记清了?”贵妃对着光比划着手指,欣赏自己刚刚染出来的指甲。
在她面前,半跪着的侍卫低头应声:“奴才明白,定不负娘娘所托。”
“你可想好了,这是掉脑袋的事儿。办得好不好都得没命,你真愿意去做?”汤贵妃侧头看向下面的人。他的面容于她是模糊的,但她从来都很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鲜有失算。
“奴才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很好,去罢。”汤贵妃满意一笑。
他退出殿外,单手把着刀,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