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她是骗我的对不对?仁儿是我亲生的对吗?仁儿是我一手带大的,对不对!”
李相步履蹒跚的走到桌子边上坐下,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对不起你!”
一切都在这不言之中,李夫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过了一会问道:“那仁儿呢?我的仁儿呢?”
徐南葵从容不迫的做到李相的对面,一边打开夏荷给的包袱,一边说道:“李夫人,你的仁儿已经死了,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没了,因为有些人不愿意他活在世上。”
李夫人一直以来的信念崩塌了,瘫软在地上,问道:“你到底是谁?”
徐南葵接过话说道:“李相,当今朝堂重臣,辽国皇后的舅爷,你说我说的可对?”
李相看着徐南葵,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过三十不到,可是每一句话都像是扎在自己的心口上,他不知道徐南葵到底知道多少。
从他进这个天牢的时刻,他就已经没有想出去,他一直在等徐南葵。
他堂堂一国丞相,又怎么会因为弹劾一个公主而入狱呢?除非被发现了。
徐南葵缺是不急不缓的把包裹中的一个纸封打开,里面存着是几块糕点,徐南葵好心的递过去,对着李相说道:“新制出来的,李相尝一尝?味道如何?”
李相小心翼翼的掰开一块,放进嘴里,仔细的品尝之后,露出笑容,说道:“太平公主好手段,这是我以前府上的厨子手艺,相差无二,我很久没有吃过这点心了。”
徐南葵不得不佩服李相这份从容不迫,应声道:“可不是吗?这是我利用商队绕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后才讨要的方子呢,李相喜欢就好。”
李相又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小心翼翼地品尝着,随后露出满足地表情,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吃到家乡地食物了。
徐南葵把自己面前的一块也递过去,李相却摆了摆手,说道:“够了,我活了这么久,每日每日都是煎熬,或许现在已经是最好的了,能在死前尝到家乡的味道,没有奢求了。”
徐南葵故作惊讶的问道:“李相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是一包点心而已,那您坚持这么久的意义何在呢?”
李相看了一眼昏暗的牢房,又看了一眼李夫人,说道:“我在等你,从我进来,我就没有准备出去,只是相看一看这盘棋到底是谁赢了。”
徐南葵不着痕迹的把面前的糕点屑收拾干净,随后说道:“李相好心境,只是李相你所心心念念的故乡之食,缺是用我大夏的食物制作而成,也能吃出故乡之味?”
徐南葵慢慢的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李相质问道:“那么这些年来,你的辽国,为了让你这条暗线活下去,没有和你做任何的交集,你的每一份俸禄都是我大夏的子民的血汗,你可知道?你可愧疚?”
李相挺直脊背,看着徐南葵用无可置疑的语气说道:“太平公主说笑了,我们不过是立场不同,你代表大夏,我代表辽,何谈对错?”
徐南葵嗤笑一声,说道:“是啊,战事无对错,不过李相,本宫不是什么几岁的幼童,你也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世上没有非黑即白对吧。”
李相摸了一把胡子,点头道:“不错,你能有这份觉悟属实算是我没想到的,你我都是问心无愧而已。”
徐南葵悄悄地把手从桌子上面收下去,用力地掐着自己地大腿根,好克制住自己有些发抖地身体。
徐南葵在抬头,眼中地情绪已经全部掩盖下去,而是平静地说道:“可是本宫有一个习惯,习惯收集公文,正正二十年,不光有大夏的,还有辽国的。”
徐南葵看着李相,带着一丝诡笑反问道:“李相,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李相面露不解,问道:“成年旧事,太平公主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徐南葵带着一丝玩味地说道:“天顺,九年,天旱,百里河堤,不见活水,万物凋零,示以天灾警醒世人。”
“宝庆,三年,天有异象,赤地百里,不见滴水,古井出沙,河床干裂,为太白凶年。”
徐南葵说完之后,问李相:“不知道李相可有印象?”
李相说道:“天顺,是我辽国最为艰难的一年,宝庆是大夏的年号,也是这一年,你大夏至我辽国百姓于不顾,我记得清楚。”
徐南葵摇了摇头说道:“李相,说错了,不是我大夏于你辽国不顾,想必是因为当年断河之事吧?”
李相似乎是最苦痛的记忆被勾起来,脸上带着一丝痛恨,说道:“当年两国共通一河,你们擅自断流,绝了我百姓的生机,你以为你做对了?”
徐南葵痛心疾首的说道:“是啊,多可怜,本就遇上大旱之年,却又上流断水,我大夏置你大辽于死地,万千百姓没有挺过来,真是可恨。”
徐南葵话锋一转,质问道:“那么李相,你擅自调动粮种,以替换军粮,然又于十里淮水之上沉四十万斤粮食又是何意呢?”
李相露出笑颜,带着一丝赞许的目光看着徐南葵说道:“不错啊,没想到你还是查出来了,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
徐南葵抵下头,闷着声说道:“不好受,查到最后,在民和军之间,他们选择了百姓,四十万粮种被镇北侯截下来,重新送了回去,因为工程量巨大,只能动用士兵,至使我边塞孤立无援,无粮草,无援兵。”
李相恨恨的说道:“是又如何,只可惜那一战,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