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一,便主动推开了门,让三位进去。
入目的是林姨娘跪在地上面如死灰,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一般,地上还有一些碎裂的瓷器片,沾染着鲜血。
目光扫到两位夫人身上的时候,二位老爷都被吓了一跳,大夫人和二夫人身上的罗裙在腿部那里沁出一片一片的血红色,然而两人就只盯着手中的账册,双目无神。
至于徐南葵则是安然的坐在高座,一手拖着腮,微微的偏过头,看着匆匆赶来的三人眉目含笑道:“老太君倒是快啊,既然带着两位兄长一起来了,便都坐吧!”
老太君看了一眼二位儿媳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心痛的骂道:“当真是作孽啊!”
看着老太君杀人一般的目光,徐南葵全然当做看不见。
许仁和许义是忠勇侯府的大老爷和二老爷,也是徐南葵去世的丈夫许礼的大哥和二哥。
如今两位兄长自是面如猪肝,目若铜铃。
徐南葵起身走到二人面前,指着两位夫人说道:“既然两位兄长也到了,也省的我再去找二位兄长,想必两位嫂嫂也算清楚多少银两了吧?不若也和两位兄长说道说道?”
听到徐南葵说钱财,两位老爷都懵了,许仁问夫人说道:“夫人,弟妹说的是什么钱财?”
许义相对而言脾气急切了一些,看到夫人身上的伤痕和脸上硕大的红肿,对着徐南葵骂道:“徐南葵,我现在不管什么钱财的事情,你又怎么敢如此打你二嫂嫂?今天必然要讨要一个说法!”
徐南葵面对盛怒的许义一点也不在意,直直的看着许义说道:“二哥真是好大的威风,你还是问过二嫂到底做了什么再发火也不迟。”
说着鄙夷,越过许义走到老太君的面前,搀扶着老太君的手说道:“看样子儿媳妇体谅婆婆,婆婆是不愿意领情了,既然来了,便请上座吧。”
老太君虽然有千般的不愿,但是一进来就看到两位儿媳妇的神态,就知道今天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就跟着徐南葵坐了下来。
徐南葵也不管大哥二哥和二位嫂嫂如果,转而对着门外的夏荷说道:“夏荷,去把院子封了,任何人不得进入,顺便好好安抚族内长辈,从库房里面取金瓜茶送过去。”
一直在门外的夏荷应了声,便关上门走了。
徐南葵看见了老太君眼中的诧异,顺果然也是带着一丝惊讶的看着徐南葵。
徐南葵心中好笑,自己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打听好了,今日二老爷和大老爷早就请了族内长辈,若是老太君能说得通,自然是最好,免得他们兄弟二人出面,自然是落下一个好名声。
若是老太君并没有被两位说服,那么就由他们两人带头再请族老出面,也可逼迫徐南葵同意这承爵之事。
可惜再好的如意算盘,也有打不响的时候,徐南葵自始自终都防着这么一手。
徐南葵也不再和他们有过多的眼神交流,总得给人家夫妻好好通通气,否则怎么好做接下来得事情呢。
徐南葵就这么和老太君坐着,服侍老太君喝茶吃点心,唠唠嗑,然而老太君现在那里还有心思吃这些茶点。
到底是年纪大了,本就耳朵不太好使,加上徐南葵还在旁边说话,根本听不见他们四人在说什么,徐南葵把老太君的焦急看在眼里,皱起眉头问道:“老太君,可是这茶点不如意?”
老太君讪讪的说道:“倒也没有,就是年纪大了,吃不得太多,也听不得太吵。”
徐南葵撤了茶点,给老太太倒了一杯热茶,递到老太太面前,说道:“也是,那便尝尝这雨前龙井,润润喉咙,儿媳妇给您说个趣事。”
徐南葵看着二位兄长已经开始翻看账本,便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开始给老太太说故事了。
“儿媳的婢女向来喜欢收集一些民间故事给儿媳听,今日便说给老太君听听,就当是听个乐呵。”
徐南葵喝了一口茶开始说道:“说是这城西前两日发生了一场命案,端是惨烈无比,一家死了整整六口人。”
老太太虽然没有心思听故事,但是徐南葵也没有停的意思,便随她去了,顺带听一听。
徐南葵继续说道:“我也好奇啊,这皇城中治安本就不错,哪来这么大的命案呢?您道是如何?原来啊是家里的媳妇把兄嫂连带着老人全给毒死了?”
老太太终于回过味来了,怕是这徐南葵不是想讲故事,而是想指桑骂槐,老太太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徐南葵开口,总过是有些事情能听的,喝了一口茶问道:“然后呢?”
徐南葵掩住了嘴角,轻笑了一声说道:“我也和老太君一样呢?这得多大的仇啊?便又问了,原来是那户人家刚娶了媳妇,儿子就去了,可不新婚小媳妇成了小寡妇,倒也是可怜。”
老太太抬眼看了看徐南葵,从她脸上看到的全是笑意,没有一丝悲凉。
徐南葵接着说道:“至于小媳妇为什么下毒呢?原来是兄长嫂子都一直也不给这小媳妇好脸色看,把她当牛作马的,小媳妇生了病,连看病的钱都不愿意出。”
老太太眯着眼睛说道:“倒也是过分了,想来这世道也没有这么坏的人家,说不定是这小媳妇本身有什么错处呢?再说嫁女,总归有些嫁妆傍身的,这病也看不起了?”
徐南葵心里唾弃了一口这个老太太,果然不是个东西,什么人能够狠下心毒死一家人呢?不过是日子过不下去了,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