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堡就建在兽庄平坦的草原上,紧挨泉溪,背倚山风,占地巨大,数百口人聚居其中。现在已是半夜了,没有多少娱乐方式的人们早已踏入梦乡,只余下几个巨大的篝火堆还在熊熊燃烧……
欧阳和丰御剑飞入钱家堡时并没有人发现他,这里不是门派,也不是福地,对魂行者的防范并不严。
并不是每个家族都负担得起法阵的布设和消耗的,堡墙,栅栏主要都是为防狼所设;至于钱家主的所在……欧阳和丰环顾整个钱家堡,终于发现了一处被小防御法阵保护的建筑。
掏出一枚法图,这还是上次在白虎峰摸尸所获,一直扔在储魂戒里,价值不高也懒的卖,这次正好用上。这个法图,最低级的筑基期法图,威力有限,发动缓慢;但它有个好处,那便是音响巨大,声势惊人,拿来扰人清梦再好不过。法图在篝火中炸开,发出的声音在平坦的草原上传出很远,整个钱家堡都被惊动了,人们从各自的木屋钻出,衣衫不整却各持刀剑。混乱只是暂时的,很快的,在有地位的领头者的喝斥下,人群安静下来,排列成队;显然,这个钱家不简单,整个钱家堡凝而不乱,猝而不惊,行事颇有章法。但让欧阳和丰疑惑的是,折腾了这么久,就是个凡人也早被惊醒,可这被法阵保护着的建筑,却一丝一毫动静也没有,当真匪夷所思啊;是没人?在闭关?有埋伏?以欧阳和丰筑基境的神意是无法看透的……反正欧阳和丰是不打算进去,要想知道钱家的在卖什么关子,一只飞剑足矣……就在欧阳和丰准备放飞剑试探建筑中是否有人时,外面的凡人人群中,一名年纪甚大,白发白须的老者走到欧阳和丰身前,不卑不亢的行礼道:“小老儿钱多,见过神耀上真。”欧阳和丰心中一凛,面上却随意道:“长者此来,有何教我?”钱多从怀中取出一封书籍,恭敬递上,“家主有急事在外,不能在钱家堡款待上真,殊为遗憾,特留下此信明志,上真看过此信,便一切明白了。”欧阳和丰疑惑的接过书籍,事情的发生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行藏败露,钱氏早有准备,是不是接下来便是埋伏四起?这,这剧本不对啊……
一目三行的看过书籍,欧阳和丰更加惊讶,“你主真不在堡内?”钱多面不改色,“家主确实不在,上真若不信,可在堡内随意搜寻。”
欧阳和丰环顾四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个世界的家族,真正不简单呢……“如此,打扰了。”把身一晃,御剑离去。在距离钱家堡三,四里外的山腰处,一行人正沉默的注视着远处的家堡,从这个位置看,除了人影还区分不清外,大致的建筑篝火马匹都可以辨认了。这一行人,正是钱家家主钱不少,三位族中筑基魂行者,两个儿子……“父亲,为何便如此轻易就放弃几万魂石的赔偿?”大声抱怨的是小儿子钱最多,“放弃便放弃了,为何还要赔上逆轩匪这些年抢下的财物?那可是仅万极品魂石啊,我天一兽庄一年下来也赚不到这么多……”
钱不少瞥了小儿子一眼,他有些失望,这么些年的言传身教,这老二依然是不开窍的顽石;他是粗鲁之人,言语粗俗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于是一扬手,抽了小儿子一个嘴巴,“那是老子的魂石,跟你小子没毛的关系,老二,你小子从小到大,除了花魂石糟蹋家资,可曾赚过一个魂石?现在你倒心疼起来了?”老子揍儿子,钱家家规大家都看习惯了,也没人大惊小怪。“那你倒是说说,不给怎么办?”钱最多脖子一梗,从小被打惯了,他也不惧,“这剑魂者不过一人,就算他剑术高绝,也掩盖不了他筑基的本质,父亲汇元期至少能打个平手吧?再有我三位筑基魂行者相帮……”“呯”钱不少又甩了他一耳刮,“干你娘,合着你的主意就是让你老子上去和人拼命是吧?”老大钱最横看不过去,拦住父亲道:“老二,你需知道,杀人解决不了问题,先不说能不能杀的了,杀完了,然后呢?虽说这剑魂者是为践盟契而来,神耀天派一般不会管,可他总有师兄弟吧?总有亲朋好友吧?神耀天派那种地方,随便来个人,你让钱家怎办?我钱家根子都在这偌大的兽庄上,也不能打包跑路啊……“”早知如此,那当初何必惹他风家?现在这样,不是脱了裤子放屁?“钱最多就是不服。
钱不少举手又欲打,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道:”我钱家之所以能壮大至今,便在于不断的蚕食弱小,数年前我盯上风家,这本没有错,之所以现在失败,不过是风家走了一步好棋——和神耀天派有了勾兑。失败便失败了,有何了不得的?我钱不少这数十年中,失败的次数还少么?爬起来继续找下一个目标就是,关键是你得留着脑袋,如果脑袋丢了,那才是彻底败了。“看着众人,钱不少继续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