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你的伤都好了吗?”容岚神色关切地看着容元枫问。
容元枫笑容灿烂,“皮外伤,根本没事,早就好了!”
容元诚轻哼,“留了一身的疤,丑死了。”
容元枫皱眉,“阿诚,你偷看我洗澡?”
容元诚目光凉凉,“是我给你上的药!”
“哦,我忘了。”容元枫神色尴尬地挠挠头。
看着两个儿子都好好的,容岚这段时间揪着的心总算是舒展开来,落到了实处。
容元诚自小性子内向敏感,容岚真的很担心他因为这次的事受刺激,不接受容元枫。
如今看来,两兄弟共患难这一次也是福祸相依,至少两人之间原本最大的矛盾隔阂已经消解了。毕竟,从小到大的情谊并不会因为其他人的过错和关系的改变而真的受到影响。
或许回不到曾经那般,但只要他们能坦然地面对并接受兄弟关系,一切都会渐渐好转的,他们也会有各自的人生。
“娘,我好饿,快饿死了。”容元枫苦着脸跟容岚撒娇。
容元诚立刻怼回去,“你饿死一个给我看看?”结果话落,他的肚子不受控制地唱起了空城计。
容元枫毫不留情地取笑容元诚,兄弟俩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
容岚哭笑不得,“娘去做宵夜,你们来打下手。”
已是后半夜,更深露重。
观澜院的小厨房里,身形高大的容元枫坐在小板凳上,把火烧得很旺,容元诚正在认真洗菜。
容岚一边给他们做宵夜,一边问起回来路上的事,并不避讳地提到了从禹州城里消失的沐振轩。
容元枫皱了皱眉,容元诚的手顿了一下。
“阿诚,你当初是怎么出事的,娘还不知道。”容岚问。
容元枫也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容元诚没有说过。
容元诚沉默了片刻,才说起那日的情形。
等容元诚说到沐振轩主动提出要让他先走,还说自己落入西辽人手中,一定会选择自我了断,不给西辽人威胁东明和容岚的机会时,容元枫面色一沉,容岚眸中寒光肆虐。
如今他们当然都知道,沐振轩对容元诚早就没了半分真心,不然当初不会换了君灵月的亲事,险些闹得兄弟反目。
而在生死关头,沐振轩是不可能舍弃自己的性命去救容元诚的,他前面和后面的行为都证明了这一点。
那么很显然,沐振轩说那些话,就是为了算计容元诚,因为他了解容元诚,他知道那样说,容元诚一定会舍了命地救他。
事实,的确如此。
沐振轩对容元诚的无耻和残忍,再次刷新了他在容岚和容元枫心中的下限。容元诚当初为了救沐振轩有多决绝,在得知真相后,便会有多失望痛苦。
容元枫完全理解,在西辽初见时,容元诚为何会对他说出那样的话。因为容元诚太苦了,他没有对容元枫拔剑相向已经是顾念着往昔的情谊。
“阿诚,没事了。”容岚微叹,“下次娘见到沐振轩,一定取他性命,为你报仇。”
“这件事,让我来。”容元枫沉声说。
“我没事,见到娘就好了。”容元诚微微摇头。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容岚在他心中的位置,那是他生命中最美好最重要的温暖和光亮。
发生过那么多事之后,容元诚更是坚定了要守护容岚的人生目标,这一点最最重要。
宵夜出锅,热腾腾香喷喷的鸡汤面,容岚盛好第一碗,兄弟俩都盯着看她会先给谁。
容岚递给容元枫,容元枫接过来,又立刻放在了容元诚面前,“我是大哥,应该礼让弟弟,阿诚你先吃。”
容岚笑意温柔,把第二碗递给容元枫,“都别闹了,快趁热吃,吃完早点去休息。”
容岚做得不少,两人全都吃光了,又在观澜院里洗漱过后,容岚亲自带着容元诚,把他送去了他在容国公府的新院子。
“元宝居?哈哈!阿诚你就是个大元宝!”容元枫觉得这名字真逗。
容元诚轻哼,“你懂什么?”他已经知道,容岚请旨将容国公府的世子之位给了他,而元宝居的名字容元诚很喜欢。
卧室,书房,都跟过去在镇国公府的一切没关系,换了新的物件,但仍是容元诚最喜欢的。
房中有一株漂亮的盆栽,翠意盎然。容岚笑说是在护国寺瞧见,跟方丈大师讨来的,沐浴过佛光,叫平安树。
“谢谢娘,我很喜欢。”容元诚心中暖洋洋的,终于再次回到了家里面,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
“快睡吧,明日不必起太早,娘给你们做好吃的。”容岚给容元诚铺好床,让他早点休息,然后便带着容元枫离开了。
容元诚躺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日赶路的疲惫让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容元枫跟着容岚走出元宝居才问,“娘,灵月在哪儿啊?”
容岚微叹,“你若再不提灵月,娘要揍你了。”
容元枫神色有些不自然,“当着阿诚的面,我不好说那些。”离家这么久,他当然也很牵挂怀着身孕的君灵月,只是从来不在容元诚面前提起。
容岚摇头,“枫儿,以后都是一家人,不能这样避来避去的。该是怎样就怎样,你这样刻意,倒会让大家都尴尬。阿诚没事,灵月也好好的,以后对你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灵月和你们的孩子,知道吗?”
容元枫皱眉,“最重要的是娘和阿诚,不,应该说一样重要。”
容岚瞪了容元枫一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