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铜既已到手,又有墨门之助,邹阳便紧锣密鼓地投入了铸鼎的准备当中。
整个天机城,都在关注着他的行动,只要他能成功,自己就将一跃而成人上人,拥有不可言状的神奇力量。
这种诱惑,换了谁也会无比期待。
天机城后山碧水潭边,上无瀑布,但下有暗河,所以水流看似缓慢,水下的劲道却十足。
一架巨大的水车,就架在这碧水潭上,靠着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推动它缓定地一圈圈地转着。
天机城中的供水,邹阳在碧水潭边筑造的熔炉等,动力全依赖于此。
水中的游鱼丝毫不觉有异,仍自悠闲地游来游去。
袁采薇此时已把自己当成了邹阳的女徒,她换上了素净的青衫,一头青丝也只以荆钗绾起。其形容与墨门女弟子有七八分相仿,纤细的腰肢上系了一条水牛皮的板带,膝下也打着绑腿,身段儿愈发显的玲珑妖娆,还有一股矫健之意。
秦泽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的大小姐素颜如雪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了。
当然,以秦泽袁采薇的舔狗本质,恐怕袁采薇披个麻袋片儿,他都能觉得别有风情。
所以,袁采薇毛遂自荐帮邹阳打下手,秦泽自然也是当仁不让。他怎么舍得他的女神干粗活呢?
粗活重活当然他来做,以他启动异能时的惊人速度,他一个人在这里,比得上几十上百个帮手,秦泽甘之若饴,不管是累了乏了,只要一抬头,看到那站在花树下的娉婷俪影,他就心满意足了。
风过,花树上粉红色的花瓣会飘零而下,因为那花树之下有一个比花儿可美丽的人,于是那流动的空气中,似乎也散发起了香甜馥郁的气息。
……
偃师城,距山中的天机城,算是最近的城镇了。
王翼和袁采昊此时就住在偃师城内。
王家在这此处有漆器与木器生意,与天机城中的工匠多有联系,王翼便通过此地的掌柜,假意进山订购器物,趁机探听着山中动静。
王家在此处有一处别业,虽然比不得汝南的宅子气派豪绰,却也颇为精臻秀美。别业内亭台楼阁,假山鱼池,一道清澈的流水环绕着府邸,巧妙地营造出一种天人合一的氛围。
“……如此独具匠心的布设,坐卧皆宜,赏心悦目,当真不凡。呵呵,王兄,这就是请墨家匠师建造的?建筑建造上,墨家还真的是独步天下啊,如果他们不是整天嚷嚷什么兼爱、非攻、节用、无差一类叫人生厌的主张,就凭这样高明的技艺,朝廷定会大用的。”
袁采昊喝着冰镇的梨花酿,已经有了微醺之意。
王翼虽然也在喝酒,却有些心不在焉。自从邹阳等人进了天机城,对他的情况了解的就不多了,令王翼有些失去掌控的不自在感。今日他派了一个掌柜的进山,拿了一笔大订单,相信可以见到天机城的重要人物,或可打探出些紧要消息出来。
王翼正低头想着,月亮门儿处人影一闪,一个五十多岁,身穿青布袍的老者走了进来。这人虽然老相了一些,但步伐有力,眼神儿也透着一股子精明干练,正是王家在偃师的大掌柜老齐。
“大少爷,老奴回来了。”老齐走到石桌前,恭恭敬敬地垂手道。
王翼把酒杯一放,急急问道:“情况如何?”
老齐脸上露出一股子古怪的神气,道:“大少爷,老奴了拿了那么大一笔订单,天机城两千多号人要养活,自然十分的重视。所以,他们的钜子接见了老奴。”
王翼讶然道:“墨门重新选出了钜子?”
老齐道:“是!可奇特的是,他们的钜子……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王翼一呆,不禁失笑道:“十六七岁,能操持得了几千号人一座城池的诸般事务?何况还是女子,墨门快二十年没有钜子了,就选出一个小女子来当家?”
老齐道:“老奴向墨门里相熟的人打听过,这个少女,名叫杜若,本来并非墨门弟子,却是因为机缘巧合,解开了藏着钜子令的鲁班锁,所以依照规矩被选为钜子。”
袁采昊听到这里,抬起头来,微微有些疑惑,这名儿有些熟悉呀?
袁采昊当然不会刻意去记一个家奴的名字。只是周天行和秦泽拥有异能后,两次大展身手,迎对上百游侠,已经不能再以一个家奴视之。
袁采昊屡屡说起或听人说起他们,间或也会有人提起杜若的名字,因此袁采昊才有了些印象,只是此时有些醉了,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王翼摇了摇头,道:“墨门不识时务、不懂权变,一味坚持那些不合时宜的先秦主张,败落已是不可避免,不必理会他们谁做钜子了。我叫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老齐道:“这件事,老奴也打听过了,邹阳和周天行、秦泽、袁采薇确是在天机城中。不过,他们如今在干什么,天机城里的人却是讳莫如深,老奴实在打探不到。”
袁采昊听到这里,不由轻啊了一声,他想起来了,那个杜若,不就是摔下山去的袁府小女仆么?原来她没死?还居然成了墨门的钜子?
一时间,袁采昊只觉得这个世界都要疯了!一个小女奴,居然成了墨门钜子,统领两千多号人,其中不乏匠作大师和技击高手。而周天行和秦泽两个豪门家奴,却也成了异人,如今他们不管是投效哪个豪门,都有资格成为客卿。
那……那都是他袁府的家奴啊,就连这几个家奴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