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州若是想要找到一处竹林,其实还是比较难的,因为秦州地处大陆正中心处,该地域三面环山,只有西南处才能被称之为平原地带,而其余的三个方向皆是被群山峻岭所包围,这也是为何龙寰太祖会将此处定为国都的原因之一。
再加上秦州本地的树木皆未高柏和杨林,本地其实并不生长竹子这类苗木,所以要是谁说自家能种植的起竹子,那一定就是大户人家无疑了。
而此时的陆锋便身处在一片被竹子种满了的小院内,他的面前则是俯首着一位青年打扮的人。
“臣李耳见过陛下!”
原来地上趴着的是一位名叫李耳的青年男子,只见他就这般把自己的脑袋深深的贴在自己的手背处,整个人就如同乌龟一般的趴伏在地上,趴伏在陆锋的脚下。
“起来吧。”
陆锋满意的看了眼脚下之人后,便挥了挥自己的衣袖,随后轻声说罢。
“臣谢过陛下!”
待获得了陆锋的准许之后,李耳这才缓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极为恭敬的站于陆锋的一侧,将自己的脑袋微微低下,然后一言不发。
“你这院子倒是被你拾掇的蛮好的嘛!”
只见陆锋别有用心的左右环顾了一下李耳所居住的小院后,这才慢悠悠的看似打趣到对方。
“陛下谬赞了,都是一些民间俗物罢了。”
一听陆锋这话,李耳顿时又趴伏在地上,然后急忙开口解释到。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朕不是都让你起身了吗?怎的你又给朕跪下了?朕没有别的意思,你先赶紧的给朕起来吧。”
一看李耳是二话不说的又朝自己跪下,陆锋不免的心生一股无力,但是他也只能再次的命李耳起身回话,毕竟他的身份是龙寰之主,是这东方天下的人间帝王,是断不会自己去亲手扶臣子起身的。
“臣惶恐!”
即便是陆锋下了让李耳起身的命令了,可是李耳却还是选择跪在地上,只见他头也不敢抬的就朝着面前的土地大声喊到。
“你惶恐?朕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惶恐了?难不成你还会这未卜先知之术不成?你惶恐你惶恐,那你就给朕说说,你究竟惶恐什么?”
细细的品味了一下李耳的话后,陆锋随即面露一丝狡黠,然后就这般细眯着双眼的看着脚下之人,看似戏谑的对其问到。
“眼下这才初春之际,本应是陛下围田狩猎的日子,可陛下却在此时孤身一人来找臣,甚至此行陛下连往日里紧跟着的禁军司的人都不曾带上一个,这足以说明陛下此行乃是绝密之事,怕是此事并不的那些老大臣们所知晓,由此便可推理出一件事情,那便是陛下此次来找臣定是要与臣告知一件辛密之事,陛下或许不愿此事被太多人得知,所以陛下这才会冒着的那群老大臣们发现的风险来独自找到臣,所以臣心存惶恐!”
既然陆锋想听,那么李耳便会如实的说。
“你倒是聪明,这点也随了你的父亲了,朕找你也的确是有一件事要让你去办,办好了朕帮你重夺你父亲当年的荣光。”
看着脚下的李耳,陆锋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杀机,而杀机只是一闪而逝,之后便又展现出往日的那副帝王神色,而他则在瞬息之间转换过自己的身份,随之对着李耳轻声的说到。
“怕这事会殃及天下吧。”
陆锋说完之后,两人均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很久之后,跪在地上的李耳这才缓缓的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你们李家人还会害怕天下口舌吗?朕让你从明日开始,即刻针对陷阵司重新整编部署,待春收之后,你便出兵天际谷,替朕将俞北塘夫妇活捉回永安城,朕的话你可都听清楚了?”
言简意赅,杀心肆意,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繁琐的人伦,没有理由,不问经过,要的只是一个结果,一个能堵住天下人的嘴的结果,一个能平复的了他内心之中恐惧的结果,一个能让整个江湖世界都为之裂变的结果,这便是陆锋所要的结果,只不过当这般的结果真的被他眼前的少年所去实现的时候,他真的就能如所愿了吗?恐怕因他的这道决策而产生的一切变化,都只能他一人去回味其中了。
陆锋就是这般简单的交待之后,便留下了少年一人独自回味,在这空旷的林间独自回味。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的陛下!你难不倒不知道,你所给我交予的任务,会将我李家推到整个天下人的对立面吗?你难道不清楚,你的这道圣意,会让多少的百姓流离失所,会让多少的家庭支离破碎?
看着陆锋逐渐消失的身影,李耳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紧锁着眉头,他不清楚为何这位龙寰之主会在眼下的这个时节安排自己去做出这般的抉择,这一切难不成是一轮针对贲北侯府的阴谋吗?还是说其实这一切看似不合理的决策,都是暗有所指呢?都是另有所图呢?
李耳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惨死在燕湖岛上的李荃闻的独子,当今贲北侯府的侯爷李耳。只见此时的他一身书生模样,相貌说不上来有多么的俊朗,但是却能始终给人一种极为干净的感觉,给人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一双剑眉之下,存在着一副极具有智慧的双眸,假若与他稍微对视一会,就会被他那充满了故事的目光所深深迷住,然后在他所编织的故事中渐渐沉沦。一袭湖蓝色的长衫就这般洋洋洒洒的被他披在身上,而他的内衬服饰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