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那边出事了。
至少张祥此刻是这么认为的。
而就在张祥刚一转身,让自己的后背直对着带头大哥几人的时候,数根利箭划破长空,夹杂着阵阵破空的尖啸,便朝着他的脊背处飞驰而去。
就是这么一瞬间,张祥便立马感觉到,从自己的背后多处的地方,传来了那一阵阵火辣辣的剧痛,那种痛觉深入人的骨髓,深入人的脊梁,直疼的他龇牙咧嘴,直疼的他面部扭曲。
一个趔趄,张祥是差点因为背后的箭伤而摔倒在地,若不是他急忙中撑住双膝,他铁定是要狠狠地摔上一跤。
而此刻的张祥能明显地感觉到,在自己后背的那些箭伤处,传来的可不仅仅只有那肌肤被撕裂的痛楚,此时传至他大脑中的,还有一丝酸麻和蛰痛,一丝正在悄然侵蚀他全身血脉的乏困。
显然是中毒了。
此时的张祥,双眼死死地盯前方,盯着此时正与多人缠斗在一起的秦煜和刘熠二人,盯着此时正在替尉迟琉璃排毒的蓉月,眼底除了无尽的悔恨之外,竟还闪过一丝的解脱。
终于,纵如张祥这般的强者,也还是败给了现实,眼下的他除了无力的单膝跪在原地,便什么都做不成了,也做不了了,眼下的他就只是他人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他人宰割,而他与他的不动明王,则终究会在这冬去春来之际,在这片古林之中散尽彼此,让自己不被历史所铭记,让自己逐渐地被时间所遗忘。
此时的张祥,宛若一只刺猬,在他的后背,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箭。
“张祥...”
看着眼前的张祥,带头大哥眼中并没有过多的嘲笑和讥讽,有的只是无尽的可惜和无奈,但是任务就是任务,马虎不得也糊涂不得,此刻的他与张祥身处对立之面,而胜者活败者死这般粗浅的道理,他相信张祥一定比他明白,所以此刻当他亲眼地看着自己的这位昔日同袍的时候,除了对其抱有足够的惋惜之余,便只怀抱着无尽的妥协。
他带头大哥向任务妥协,向一剑堂妥协,更向自己的命运所妥协,为了生存,他必须让自己化为修罗,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保自己的兄弟还能活着回到尤东。
“呵,要来便来,吾不怕你...”
双眼逐渐迷离,这是中毒的第一显现,而从此刻张祥那不断开始从口内翻出的白色沫子来看,他已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可是即便明知自己命不久矣,他却还是双眼之中流露倔强之色,他的言语依旧展现蔑视之意。
“对不住了...”
言落,剑亦落。
只余下对方冰冷的躯体,只余下对方一腔的热血,只余下对方沉闷的倒地之声。
一看张祥死了,李睿就好似疯了一般,只见他借着眼前的这帮人出招的空隙之余,脚下一震发力,整个人便朝着张祥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去。
而就在原本围攻李睿的那群人想要再度追击的时候,却被带头大哥挥手给示意停下了。
直至此时,包围圈已形成。
而看着眼前那少说也要三十余号人的包围圈,秦煜的心顿时凉了大半。
一脚踹飞自己剑尖上的这位无名无姓之人,秦煜这才重新地回到蓉月的身边,让二女重新地待在自己的身后,而不足半息的时候,刘熠也同样地站在了秦煜的一侧,以自己薄弱的身躯,去独自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至于李睿,早已是跪在张祥的身边,将张祥怀抱在自己的怀中,不断的痛哭,不断的嘶吼,虽然他的哭声并不大,却是那般的令人心碎。
“李睿放弃吧,我留你全尸!”
看着眼前崩溃的李睿,带头大哥缓缓地走到李睿的面前,然后就这般毫无戒备的蹲了下去,看了眼李睿,又瞥了眼其怀中的张祥,这才慢慢说到,其个人的口吻除了那深深的歉意之外,却还夹杂这一丝的不舍和同情。
“尔等皆是卫东的一群走狗而已,吾还不将汝等鼠辈放于眼里,屁话少说,有种的就跟吾真刀真枪地干上一回,你且看吾会不会手下留情,吾定会...”
听着带头大哥的话,李睿不仅开口大声骂道,只不过他的话还未讲完,便看到他猛地面色发白,随即又瞬间变得暗红,红过之后又一阵铁青,仅一个呼吸过后,一大口夹杂着无数血屑沫子便被他猛地喷了张祥一身。
却不曾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人会不顾带头大哥的命令,私自朝着李睿的后背射了一箭,其下手力道之大,导致了那支被射出的利箭,是拥有着极为强劲的穿透力,直将李睿给穿了个透心凉,利箭直接穿过其胸口,是深深的扎进了死透了的张祥的胸口。
“谁让你放的箭!”
因此突变,带头大哥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只见他嚯地站起身来,快速地找到了之前这位在一旁放冷箭的黑衣人,然后对其破口大骂到。
还不等秦煜四人从眼前的这阵突变中回过神来,他本人便看到,带头大哥只用了两步,便已是来到了那位放冷箭的黑衣人面前,不等对方解释,便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其脸蛋上,直将此人给抽倒在地上,是半天不曾缓过神来。
“尔等鼠辈...”
只见此刻的李睿,额头青筋猛暴,嘴角还挂着那还未干涸的血迹,咬牙切齿地瞪着带头大哥,一边用尽浑身的力气低声嘶吼,一边悄悄地握紧自己手中那根早已被砍得不像样子的树枝,便欲要朝着带头大哥的方向给冲过去。
可就在李睿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