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还是慧贤。
依旧还是这位来自大音寺的师傅,阻止了一次不必要的争斗。
“曾浩轩,你还敢打我?眼下双方战事胶着,李耳又被敌人掳走,我方定会因此而倍增战损之数,曾浩轩我说你是不是八界门的走狗,怎得胳膊肘老是给我往外拐?你不好好的带兵冲锋陷阵,却还在为了自己心底的那点小心思而继续瞎混,难不成你真的以为还你心底的那点小秘密大伙不清楚吗?你真的以为你跟俞北塘的关系我不了解吗?曾浩轩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这里是陷阵司大帐,是陛下亲管的大帐,不是你心中的江湖,我奉劝你,你最好给我看清现实,你xxx给老子站清自己的位置!”
慧贤还未收回自己的手指,他身后的陈忧便彻底的炸了锅。
这一刻,陈忧没有错。
这一刻,曾浩轩同样没有错。
既然俩人都没错,那么纠结眼下的错出自哪里?又因何而不断滋生彼此间的仇恨?
眼前的这一刻,令慧贤陷入深思之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在三人为此争论不休的时候,一名浑身浴血的士兵就这般跌跌撞撞的是一头给扎进了这间原本就不太宽敞的大帐之中。
是你?...
真的是你吗?...
我的好兄弟...
当曾浩轩定眼看清了进屋的这个人后,曾浩轩迟疑了,往日的回忆是瞬间在他的脑海之中逐一浮现。
往日的青葱岁月,往日的峥嵘时光。
曾浩轩看清了俞北塘,陈忧和慧贤亦是看清了他,但是因为这二人并没有亲身的上过前线,所以他俩对于俞北塘这个人,也只是了解其姓名罢了,是没有见过其真人的。
所以当陈忧看着俞北塘闯进大帐的那一瞬间,他的眉头便逐渐地微皱起来。
“曾将军...”
如此简单的一句都无法完整的表达出来,以至于俞北塘在说完的瞬间便连续的猛咳起来,随着后续的镇咳,更是逼得他连吐出好几口血渍,喷洒在他的甲胄之上,喷洒在他面前的土地之中。
暗沉色的褐红,直刺的曾浩轩一阵揪心。
可还未等曾浩轩前去搀扶他,便有数十个巡更令是一呼啦的全部挤进了这间小小的帅帐之中。
没有多余的指令,没有多余的动作,这群巡更令就是这般的野蛮出现,然后用枪尾是极为暴戾的敲断了俞北塘的双膝,然后让其本人在吃痛之余可以直接丧失任何反击的可能。
而当俞北塘跪下的那一刻开始,在他的双膝之下,片片褐红的血渍逐渐地将膝下的土地给染得通红。
“住手!”
而当那柄枪尖就要刺穿俞北塘的咽喉的时候,曾浩轩是急忙的将他心底的话给喊了出来。
真的是你...
真的是你...
我的好兄弟...
一瞬间,曾浩轩的眼泪,冲破他的眼眶,顺着他的脸颊,无声的滴落脚下。
一掌握住顶在俞北塘喉前的枪尖,丝毫不顾那锋利的枪尖将自己的手掌割的血流不止,曾浩轩就是这般的一步跨出,让自己护在俞北塘的身前,半步都不退让。
“曾...曾将军...”
吃惊之余,那名之前一直在帐前恶心俞北塘的巡更令顿时结巴起来。
“你是俞北塘!!!”
看着此刻如此紧张的曾浩轩,陈忧在这瞬间便猜到了俞北塘的身份,只见他忽然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双目之中的仇恨火光猛地蹿升。
“他是俞北塘,给我杀了他!”
陈忧不给在场的一众人留有更多的反应时间,只见他率先的紧握自己手中的剑,然后是一剑就朝着俞北塘的眉间快速刺去。
“我xxx的看谁敢!”
一声令下,那群巡更令便欲要再次将手中的枪刺向俞北塘,而曾浩轩亦是在这瞬间,将胸中的戾气尽数喷发。
手臂持续发力,手掌握紧枪尖,待殷红的鲜血顺着曾浩轩的粗糙指尖滴落脚下,当血在脚下的土地上印出一颗颗鲜红的斑点,他随之一阵怒吼,便硬生生地将这杆抵在俞北塘咽喉处的长枪是给一把夺了过来,用尽自身的力气,一枪舞出,愣是将眼前的这群本应去执行陈忧之令的巡更令们给逼退数步,更是将前来欲要斩了俞北塘的陈忧给当场拦下。
这便是曾浩轩。
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多余的动作。
想做就做。
只求,问心无愧。
只求,无愧于天地人间。
“曾浩轩你疯了!”
看着眼前这突发情况,陈忧顿时对其怒目相视,随手一个剑花,便是将剑尖直指曾浩轩本人。
“......”
然而很明显,曾浩轩此刻并不想再跟陈忧废什么话了。
“曾将军,还望三思而行啊!”
而在这时,慧贤亦是开口劝说起来。
在慧贤看来,俞北塘是必须要死的,他若是不死,那么死的可就是自己这波人了,毕竟如果让陆锋知晓了俞北塘竟然还跟陷阵司的高层有着拉扯,那么等待着自己的就绝对是连坐之罪了,搞不好自己的这罪名还会牵扯到寺中,让大音寺再次深陷苦难之中。
所以于情于理,慧贤都不会让俞北塘再活下去。但是身为出家人,他本应六根清净,尤其是对于这种杀孽之事,他更是要远远避及的,唯恐自身沾染上一丁点儿的杀孽,而影响了自己寻经问道的前途,可是眼下俞北塘不得不死,他也压根不会放俞北塘活着离开这里,可是眼下曾浩轩挡在了二人的中间,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