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很明显今日的街头可远要比昨天的人多,最起码在昨天,秦煜他们还能够透过那些不断蠕动的脑袋来分辨得出自己一行人所行进的方向是否出现偏差,还可以分辨得出自己脚下的青石板路是否是通往一剑堂的方向,可是在今天,他们已经无法甄别了。
原本三人就想着今天很可能人会比昨天的更多,却没有料到,竟然会多到这般的地步。
就这还是秦煜他们三人选择了一大早出门,这要敢让三人睡他个自然醒,那么三人今天也别想着能挤进一剑堂的大门里去了。
人挤人...
当真是人紧挨着人...
然后秦煜他们三人就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会儿的自己,就如同那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就如同那没有了思想的植物杂草一般,就只会让自己是死死的贴着眼前这位自己并不认识的人的后背,然后是在这股早已不受自我能够控制得住的人潮中,是一会儿随之向左微微的挪着步子,一会儿随之向右的微微探过身子,可无论自己脚下的步伐是随着这股浪潮忽左忽右,眼前那座一剑堂的大门,却是距离自己怎么感觉越来越远了。
这从清晨是微凉,一直是挤到了午后的酷暑,又是从午后的酷暑,挤到了傍晚的闷热。
总之这一天下来,尉迟琉璃早已是被这股浪潮挤的虚脱掉了,虚浮的脚步伴随着她那略有些惨败的脸色,当真是看着秦煜和刘熠心里一阵的不舒服。
怎么会有这么多无聊的人来凑这个热闹呢?
望着距离自己还尚有些距离的目标,刘熠不仅皱着眉头想到,可是他可能没有想过,自己这会儿不也身处在这股不断翻涌的人潮之中吗?自己这会儿不就是他心底艘鄙夷的那无聊的人吗?
终于,当天空不再充斥光明,当燥热随着逐渐落去的日头而渐渐转凉,秦煜三人这才是被身后的那不断衍生的人潮是推到了一剑堂的大门口。
当一剑堂的弟子是皱着眉头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这张通行函件后,然后又面露恶俗之意的盯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三位,尤其是当这群看家护院的弟子是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到秦煜的身上的时候,看着这位打扮得如此清新奇特的人,是不由得便会让自己流露出一丝丝的鄙夷和嘲笑,可即便如此,因为这张通行函件的原因,那名拦在秦煜三人面前的一剑堂弟子,也只好是硬着头皮的朝着自己的同伴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这才让秦煜他们三人是顺利地进入了一剑堂。
当然了,即便是秦煜已经走了很远了,可是他还是能够听到身后那一阵阵的笑骂声。
“这不公平...”
瞪了一眼面色虚白的尉迟琉璃,又瞪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刘熠,秦煜这才跟生闷气似的,是闷着脑袋一阵嘀咕。
只见此刻的秦煜,那当可以称得上是精彩非凡,其整张脸上都被涂抹上了一层白得吓人的胭脂粉底,而在他的两个脸蛋处,又被贴上了两个红色的圆形标识,他的额头处也相继的贴着一个代表着一方势力的门派印记,再加上今日的他所穿着那一身充满恶俗大粉色的长衫,而裤子则是那件绿得发亮的弟子短裤,腰间别着一把造型小巧但又锋利十足的短剑,可以说他这一身的穿着打扮,按刘熠的原话那就是,清新脱俗。
原本秦煜以为刘熠和尉迟琉璃也定会与自己一同来假扮着欲花楼的弟子,却没有料到,感情到最后扮演欲花楼的弟子,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剩下的那俩人,却都是穿着一身黑色劲服,以江湖散修的身份来掩盖自己的讯息。
这可就过分了。
为此在出门的那会儿,秦煜都还和刘熠不免的争论了一番,可结果就是,尉迟琉璃以时间已不允许他再回房换行头的名义是拒绝了他想要换装的理由,而他也只好是硬着头皮的穿梭于大街小巷。
起初,街道上那些稍微有些江湖知识的英雄豪杰待看清了秦煜的这身打扮之后,皆是不愿与其走得太近,毕竟他地这一身装扮,乃是江湖上最近风头正盛的新势力欲花楼弟子的日常穿着,当然了,以现在的江湖人士来看,相信没人愿意去招惹欲花楼的人,毕竟他们那娘里娘气的神情和那看着就令人感到反胃的姿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愿意与他们多说一句话的,更别说会有什么更甚的交集了。
可是,随着三人越朝一剑堂的方向行进,这逗留于大街上的人就越多了起来,以至于到最后,已经没有人顾得上秦煜的这一身奇特打扮了,只要能赶在日落之前挤进一剑堂,谁还管他是不是欲花楼的人呢。
不过最起码这会儿,刘熠已经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让一剑堂的弟子以为自己三人就是欲花楼的人,而这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一种伪装,没人敢惹又没人愿意去搭理的一种状态。
现在既然秦煜三人已经顺利地通过了一剑堂的着第一道排查,那么他们三人也就该开始正儿八经的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第一步已经实现了,现在下一步就是四处打听打听,打听到入云天龙抢和白雪的位置所在了。
当然了,自打秦煜三人是进了这一剑堂之后,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一双宛若毒蛇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丝毫都不放过一个瞬间。
“孟破军,你给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能闹多大的动静,就给我闹多大的动静,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今天乃是我一剑堂被地炎宗和镇西候府残党偷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