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曼达带着布鲁托、尤朵拉和娜提亚来到了敌军营地附近,这是通往子爵城堡的必经之路,夹在两面悬崖中的一条小道。
远远看见敌营的火光,险兆吊坠开始变烫,不能再向前了,神罚武士的灵性不差,靠近一步都有可能被他们发现。
布鲁托低声对曼达道:“你是想看清这里有多少人,还是想直接打败他们?”
曼达道:“你想冲进去把他们都杀了吗?”
“我可没那本事,”布鲁托摇摇头,“但如果我们放火的话,绝对可以烧了他们的营地。”
尤朵拉道:“我以为提丰只是让你烧成了瞎子,没想到还把你烧成了傻子,我们处在逆风的位置,在这里放火怎么可能烧到敌军的营地?”
布鲁托怒道:“别往我的伤口上撒盐,我什么时候说要在这里放火?”
尤朵拉笑道:“所以你想冲到敌营放火,和他们同归于尽?”
布鲁托皱眉道:“你的嘴巴可真恶毒。”
曼达道:“说话小声一点,就不能像娜提亚一样安静吗?”
从行动开始到现在,娜提亚没有说过一句话,她真是个耿直的间谍,仿佛要告诉所有人,我只是在这里默默的观察。
布鲁托指着远处的一堆乱草道:“那里有一个山洞,从洞里钻进去,可以绕到敌营的后面,距离营地大概有一百多步,今天的风不小,我们在那里放火,很快就会蔓延到敌营。”
曼达盯着远方看了许久,那对乱草离这里至少有两百米,黑漆漆一大片,根本看不到什么山洞。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山洞?”
布鲁托笑道:“这是巨龙的天赋。”
尤朵拉道:“巨龙有钻洞的天赋吗?”
布鲁托点头道:“不信的话,今晚你可以试试。”
曼达相信布鲁托的判断,可观察了许久,他决定立刻撤退。
布鲁托费解道:“为什么不动手?”
曼达摇头道:“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史丹利来决定。”
“难得有这场大风,等风停了之后,想放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算不放火,能绕到敌军背后突袭也是很好的选择,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太危险了。”
回到营地,曼达把山洞的情况告诉给了史丹利,史丹利对曼达的消息很感兴趣,却也没流露出太多喜悦,他不打算立刻采取行动,而是给曼达安排了一项毫无干系的任务。
“尼达利先生,请你明天带上神罚者去敌军营地前祈祷。”
“这种事,一定要我去吗?”
在曼达看来,这件事情十分危险而且没有价值,他实在不懂史丹利的用意。
“尼达利先生,再提醒你一次,在军营里,违抗军令是重罪。”
曼达尴尬的离开了史丹利的营帐,一名士官在旁笑道:“这小子疯了吧,我天天带着神罚者到敌营附近祈祷,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山洞。”
史丹利耸耸肩道:“谁知道呢,或许他受到了某位神灵的指引。”
另一名士官笑道:“我猜是梦神吧!”
营帐里传来阵阵笑声,这让布鲁托十分恼火。
“既然不信任我们,为什么又让我们探查敌营?”
尤朵拉冷笑道:“或许是想找个机会让我们送死。”
要不是因为娜提亚在场,曼达真想暴打尤朵拉一顿,顺便好好教训一下布鲁托,这两个傻子,一个入不了戏,一个入戏太深。
娜提亚依旧在默默的观察,脸上偶尔会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在她看来,史丹利行为非常合理,他已经收到了盖萨克子爵的命令,准备除掉曼达等人。
在山谷里的伯爵,通过娜提亚身上的眼睛看到了之前的一幕,虽然听不到声音,但通过唇语也猜出了大概。
他抚摸着竖琴的琴颈,喃喃低语道:“史丹利不想亲自动手,他想借敌人的手杀了曼达,这是个聪明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先给自己留下后路。”
他布置起了百眼巨人阿尔戈斯的祭坛,施展了一种独特的献祭法术,利用娜提亚身上的眼睛,向她传递了一条信息。
“激怒敌人,让敌人杀死曼达,或者让史丹利杀死曼达……”
次日清晨,曼达带着三十多个神罚者走向了敌营,为了让敌军能够听到神罚者的祈祷,他们停在了距离敌营两百步的地方。
险兆吊坠略有升温,危险多少会有一些,但曼达能够应付,两百步的距离足够曼达逃跑,就算敌军骑着战马也追不上他。
但尤朵拉可就难说了,以她的腿脚恐怕连普通士兵都跑不过。
这群神罚者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过程,他们不恐惧,不反抗,也不打算逃走,他们平静的站成一排,开始朗诵赞美神罚之主的诗词。
“当我们陷入困境,主会驱散厄难,当我们陷入迷茫,主会指引方向,当我们身受重创,主会驱走伤痛,当我们饥寒交迫,主会送上温暖,会赐予我们神圣的食物,填满辘辘饥肠……”
神罚者的声音和另一群声音交汇在一起,在空中反复回荡,另一群声音来自敌军的营地,敌营里的天罚者在跟着一起诵念。
凭借着强大的听力,曼达听出了对方的数量,参与朗诵的神罚者大概有三十多人,他们的声音带着哭腔,悲戚的吟唱让曼达都有些伤感。
他明白了史丹利此举的目的,他在瓦解敌军的斗志。
而且曼达还得到了近距离观察敌军的机会,比在夜晚探查时看的更加清楚。
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