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龙的另外三个舍友,被昨晚的一幕给刺激到了,实在是不敢跟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张龙过多接触,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说错话。
等下惹张龙不高兴,吧唧一下被撂倒在地,那多冤枉。
张龙还觉得自己挺冤枉的:“那这事也不能光怨我,他两耍酒疯,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我要不揍他们,往后他两不得上天了。”
这就是典型的拳头主义了。
张龙这货就这臭毛病,一时半会还真不好改。
“你老实给我坐着,一会我让你做啥你就做啥,听到没?”
“好吧!”张龙闷着头应道。
陈霖这才起身,拧着一瓶刚开的啤酒来到张龙的舍友面前,客气道:“哥几个,我叫陈霖是张龙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想必春哥在路上有跟你们提过,我这兄弟脾气臭爱冲动,但是本性并不坏,昨晚的事是个误会,我在这替他赔礼道歉了,被打伤的这二位,汤药费多少回头说一下,我如数奉上,至于其他几位,希望你们别把张龙当做异类,我敢保证以后他在你们宿舍会规规矩矩的。这一瓶酒我先干为敬了!”
说完,陈霖一扬喉,眉头不皱一下就把一瓶啤酒给吹了,如此爽快的行径,博得不少好感。
接着陈霖招了招手,把张龙喊了过来开了一瓶啤酒吩咐道:“来,给你两个舍友道歉,吹了这瓶酒,这事就算翻篇了!”
张龙没二话,陈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端起酒瓶吨吨吨的喝了下去。
张龙在喝酒的时候,陈霖一直在观察那两个东北舍友的表情,但凡发现他们有一丁点的不耐烦,陈霖就会让张龙停下。
面子是相互的,陈霖和张龙已经低头赔礼道歉了,你丫的要是还上纲上线,那就别怪他不给面了。
好在,那两个东北舍友还是识大体的,陈霖和张龙给足了面子,他们两哪敢板着脸,眉开眼笑的端起酒杯回敬道:“张龙兄弟,昨晚的事其实也不能全怪你,我们两也有错,喝多了酒,又爱装逼,在你面前逼逼了几句,你别在意哈,这瓶酒我敬你们。”
两个干脆利索的吹了一瓶酒。
陈霖这才露出笑脸道:“好,都是痛快人,以后有什么事咱们直接言语,千万别朝自己兄弟动手。”
“那是当然,来,小赵,小林,你们也别愣着,回敬一下啊。”两个东北舍友一顿招呼后,几个舍友也放下了戒心,和张龙干了一杯酒,昨晚的事就算是翻篇了。
张龙这才笑嘻嘻的找个位置坐下,和舍友们乐呵呵的刷肉喝酒吹牛。
陈霖拧着酒瓶在几个桌子间游走,一轮通关打下来,大半箱的啤酒进了肚子,他的面色只是微红,未现醉意,酒量确实不错。
但是与谭术春对比,还是要逊色不少。
憨厚敦实的谭术春喝酒如喝水,一箱啤酒下肚,他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几个不明真相的男生不信邪的跟他对吹了几瓶,现在正趴在窗户边上表演“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波澜壮阔。
一行人吃吃喝喝闹腾到了晚上九点方才尽兴,张龙的两个东北舍友喝嗨了,搂着陈霖的肩膀兄弟长兄弟短的叫唤个不停。
“陈霖兄弟,以后到东北一定要来找我们,要是被人欺负尽管报我们的名字,绝对管用。”
陈霖笑了笑全然没当一回事,两个屁大的学生能有多大能耐,喝点酒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真要报他们的名字,回头被打得更惨。
张龙朝陈霖耸了耸肩,看吧,我说了这两个家伙不靠谱吧,喝多了酒豪横得连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再给他们来两瓶酒,都敢拧着菜刀屠美灭日了。
到了西门外,两拨人分道扬镳,张龙和谭术春各自扛着一个东北哥俩,沿着往北的小路回工程学院。
陈霖和舍友们扶着几个喝多的同学回到了a区宿舍楼。
第二日上午,换上迷彩军装的新生们浩浩荡荡的在体育场集合开始为期十天的军训。
体育场内列着一队身形挺拔,军姿威武的教官,他们是来自附近某军区驻地的官兵。
接下来的十天时间,这只教官队伍将承担起师大数千新生的军训任务。
陈霖所在的经法系被分成了四个方队,男生一个方队,女生三个方队,各安排一个教官负责训导。
负责经法系男生方队的教官叫做王金龙,是一个入伍六年的老兵,家在陕北,讲话的时候带着浓厚的乡音。
“同学们,我叫王金龙,是你们的教官,接下来的十天时间,我希望大家能全心全意的配合我完成军训任务。。。”
“是。。”男生们无精打采的回应着,这么热的天军训确实很遭罪,更何况还有几个昨晚喝多了,现在还头晕脑胀的,自然提不起精神来。
王金龙对于男生们如此敷衍和无精打采的状态深感不满,拧眉咬牙厉声道:“大声点,都没吃饭吗?”
男生被这话刺激后,话音大了不少,但还是没达到王金龙满意的程度。
“我听不见,你们是哑巴吗?”
“是!”男生的声音再次提高了几个音度。
但王金龙还是摇头:“还是听不见,再大声点。”
“是!”男生们憋足了劲,用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
王金龙这才板着脸道:“总算有一点点男人的样子。”
男生们面色不善的瞅了王金龙一眼,大家心里都挺不爽的,觉得王金龙这是在故意找茬。
只有陈霖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