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阳微微颔首,“刚到不久。”
灵阳道:“我飞符传书,要师弟去调查狐仙醉出自何处。现已有了结果,特来告知。”
白山这才明白,灵阳以灵符幻化黄雀,是给幽阳传书。“不知是谁做的?”和尚望向幽阳问道。
“白自真。”幽阳答。
“是他?”这个答案似乎有些出乎灵阳的预料。
“师兄认识此人?”
灵阳微微摇头道:“只是耳闻。听说此人住在寿安坊内,开一家药铺,也为人看病。经常分文不取,为穷苦之人义诊。也算一位名医。没想到谋害狐族的竟然是他。”
幽阳冷哼一声道:“说不定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灵阳不置可否。
白山问道:“既然知道是他,接下来做什么?”
灵阳道:“那就去会一会这位名医。”
“现在?已经二鼓了。”白山言下之意是太晚了,恐怕白自真已经闭门休息。
灵阳道:“无碍。身为济世救人的名医,半夜被人喊起来诊病,恐怕早已习以为常。走吧。”
幽阳向灵阳询问:“可要我同去?”
灵阳道:“不必,师弟奔波辛苦,回院中休息去吧。”
幽阳点头称是。
于是三人起身出门,灵阳在前,幽阳在后,白山居中。白山出门后忽然觉得身后起了一阵冷风,回头看去,已不见幽阳。
一僧一道离开萧家大院,向着寿安坊走去。此时虽已是二更,临安城的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并不如何冷清。
走出不远,夜空中又响起了雷声。
灵阳嘴角微翘道:“这天劫还真执着。这事要是不解决,恐怕还真就落下来了。”
寿安坊离萧家并不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僧道二人已到了寿安坊内。在街上随便找个行人,稍微打听了一下,便问出了白自真的住处。
白自真家是一处前店后宅的院子。灵阳与白山到时,店铺的大门早已关闭。
灵阳走上前去,伸手拍打门板。不多时,院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谁半夜敲门啊?”
“是我,有急事特来求白上医。还请开门。”灵阳并未说明自己是谁。
“好,好。少等片刻。老夫加件衣服就来。”
那声音和蔼可亲,似是忠厚长者。白山心道,残害狐族的真会是他吗?
过了一会,店门打开,一老者迎了出来。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从外表上看,果然配得上名医二字。
老者开门,见门前站立一僧一道,十分诧异。愣了一下,才问道:“不知仙长高僧、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灵阳道:“我二人却有急事来寻白上医。想必老丈便是白上医了。”
老者点头道:“不敢称上医。老朽正是白自真。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我道号灵阳。”灵阳手指白山道:“这位和尚法号白山。”
白自真听到灵阳名号又是一愣,继而躬身施礼道:“久仰,久仰。听闻灵阳仙长道法通玄,不知有什么事能用到老朽?”
灵阳微微一笑,道:“欸,既生于天地之间,谁还没有点难事。白上医难道不想我们进去一谈吗?”
“啊呀!怎么会呢,瞧我,一定是老朽老糊涂了。快请进,快请进。”白自真一边道歉一边请僧道进门。
药铺之内并非会客的地方,只有几条长凳。白自真请二人落座,苦笑道:“店里也没个帮手,上下都是老朽一人操持,让二位见笑了。二位在此少坐,我去调些茶来。”
灵阳拦住道:“白上医不必客气,我们两个此来是有事相求,又不是做客。还是直接说正事吧。”
白自真只得坐下,问道:“不知仙长到底有何难事?”
灵阳长叹一声,道:“想必白上医也有过耳闻,我住在葛岭山中。这位白山和尚是我的邻居。我们两个深受狐灾之苦,那山中狐狸不仅每日来寺庙道院中偷盗食物,有些还会用幻术戏耍我等,哎,苦不堪言。和尚你说是也不是?”
灵阳本想让白山在一旁帮腔,不想这和尚不打诳语,并不顺着灵阳的话回答。不过白山也心知灵阳满口胡言是为了正事,无奈之下,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
灵阳见白山有所回应,继续道:“近日,我们听说钱塘门外,有个名叫黄淮的售卖狐仙醉,能够迷倒狐狸。就想去买一些。哪料这黄淮是个奸商,标价奇高,我们出家人哪有余财,买之不得。后来听说这狐仙醉出自白上医之手,所以我们特地来求一些。我知道白上医一向妙手仁心,想必不会要价太高吧?”
白自真闻言连忙摆手道:“仙长说哪里的话。那狐仙醉其实也并非是我亲手所制,乃是从一好友处得来。大部分都卖给了黄淮,我这里倒还余了几颗。仙长需要,送与仙长就好,谈什么价钱。”
说罢白自真站起身向柜台走去,边走便道:“就在这药柜里。我给仙长取来。”
药柜立于柜台之后,密密麻麻全是小格子。天下药铺大多如此。
灵阳盯着白自真的背影,道:“能做出狐仙醉的一定不是凡人,不知道白上医的这位朋友是哪一位?”
这时白自真绕过柜台,蹲下身子,整个身躯都没在柜台之后,似是在易又醒罢液仙醉。
“他啊——”白自真的声音由柜台后传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