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甚至都没有往那边扫一眼,脚步不停,眸子里墨色沉沉。
“叫人备车!”
萧厉一路上心神不定,给夜笙箫打过去的电话也没有人接。
司机在自家老板的重压之下把车子开的飞快,萧厉进家门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准备离开的家庭医生。
那医生之前已经得到了夜笙箫的指示,要为她保密,这个时候看见萧厉脸上明显的一顿。
“萧……萧总,你回来了?”
“你留着!”萧厉看了他一眼,扔下这三个字便进了大厅。
夜笙箫正在沙发上放袖子,乍然看见萧厉手上的动作一顿。
“你…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萧厉眉目间挟着冷气,闻言一言不发的来到了她的身边。
眼看着这个沉着脸的男人就要挽起自己的衣袖了,夜笙箫连忙伸手去挡,“哎,你这是……”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萧厉已经不容拒绝的将她的衣袖掀了起来。
碰到了伤口,夜笙箫不禁吸了口气,萧厉连忙停下了动作,垂下来的眼睛里含着满满的心疼。
片刻后,他开了口,嗓音低沉。
“怎么回事?”
家庭医生十分尴尬的从门口返回,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夜笙箫眼看也瞒不住了,只能开口。
“受了点轻伤而已,不碍事的,你怎么恰好就回来了?我本来……”
“你本来想瞒着我,即使受了伤也不准备告诉我,对不对?夜笙箫,你一次又一次的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中,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萧厉又生气又心疼,语气也控制不住的冲,倒是把夜笙箫吼得一愣。
偌大的客厅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气氛一瞬间凝滞。
萧厉说完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的语气不对,然而直到现在,他胸腔里的那颗心还在以不同于往常的速度激烈的跳着。
良久后,他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了家庭医生。
“王医生,什么伤?”
家庭医生看了夜笙箫一眼,得到了她的准许后开口。
“刀……刀伤,是水果刀,刺的并不算深,只是划的有些长而已。”
萧厉皱了皱眉,“严重吗?”
“不算严重,也不用缝针,只要注意着这几天不要缝针,只要这几天不沾水,按时换药,很快就会愈合的,萧总,夫人也是怕你担心……”
萧厉闻言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他心里烦躁,也不想再听医生说其他的,挥手让他走了。
萧厉心里有气,更多的是气自己。
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萧厉轻咳了一声,干巴巴的开了口。
“笙箫,对不起,刚才我的语气不好。”
夜笙就等着他这句话呢,闻言歪了歪头,懒洋洋的开了口。
“知道错了?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你了!”
萧厉闻言倒是有些诧异,抬头看了夜笙箫一眼。
“看我做什么?你刚才可是让人家王医生大开眼界了啦,当着人家的面发脾气,要不是你媳妇儿我气量宏大,你现在早去跪搓衣板了!”
夜笙箫的语气故意放的轻松,就是想缓解萧厉心里的紧张,看他的脸色终于缓和点了,继续开口。
“说吧,谁给你告的密,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这么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刚刚那个架势跟要吃人似的!”
萧厉的目光还是定在夜笙箫受伤的手臂上,闻言垂了垂眸子。
“我只是担心你笙箫,来的路上我才知道你今天独自一人去了夜家,答应我,下次不要孤身犯险了好吗?”
提起夜家,夜笙箫便想起了夜庭宇那副丧心病狂的模样,神色也沉了下来。
“我当然知道你关心我,经历过上次叶楚楚的事情后,我也提高了警惕,不过说来说去,今天还是我大意了,谁知道夜庭宇那个畜生已经彻彻底底的疯了,听到我揭露当年的真相后,为了不吐出家产以及把牢底坐穿,居然大白天的就拿水果刀刺了上来,幸亏我跑的快!”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饶是萧厉乍然听见也吃了一惊。
“夜庭宇对你起了杀心?”
“是不是很荒唐?”夜笙箫自己也觉得讽刺无比,她勾了勾唇角,牵起了讽刺的笑意,却又苦涩无比。
“那个畜生真是把我和我妈恨到了骨子里呀,杀妻之后,又要杀女儿了。”
夜笙箫说这句话时漫不经心的语气让萧厉心疼不已。
他起身避开夜笙箫的伤口将她收到了怀里,温声安慰。
“笙箫,这种人既愧为人夫也愧为人父,不值得再为他难过。”
夜笙箫矢口否认,“我没有难过,我才不会因为这种畜生难过呢,我就是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这世上多的是和乐美满的家庭,多的是慈爱无私的父母,夜笙箫从来没有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却也没有想到自己碰上的所谓至亲之人会如此的不堪。
一个人硬撑着的时候她一直忽略着内心里那些脆弱的感受,而只有在萧厉的怀里,她才允许自己有片刻的放松。
话音落地,萧厉渐渐发现了胸前的温热之感。
他更加用力的收紧了双臂,给予怀中的人温暖。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不知道过了多久,夜笙箫才开口,说话时还带着些微的鼻音。
“萧厉,我真的不难过,但是我为妈妈感到不值,我只要想起妈妈,想到她当初是怎样怀着憧憬步入婚姻殿堂的,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的疼,你知道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