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啊！你真的能忍心一刀两断吗？”
萧厉闻言连头都没有回，薄唇开合，满是憎恨。
“身为你们的儿子，是我萧厉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不要再拿亲缘说事，这样只会让我更恶心你们！如果可以选择，我萧厉绝对不会当你们这两个杀人凶手的儿子！”
撂下这句话后，萧厉不再管身后的尹芳恵和萧振东的反应，径直疾步走了出去。
尹芳恵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变成了灰白色，看上去像个行将就木的人。
她的脑中轰隆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以天崩地裂的态势崩塌，剧烈的震动过后，只余下了一片灰烬。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怔怔的回神，从地上爬起来后转身去找萧振东。
“振东，怎么办？萧厉跟夜笙箫已经走了……他们已经走了，我，我们是不是要完了，等会儿……等会儿是不是警察就会上门来逮捕我们了，如果……如果真的进了监牢，我们可就彻彻底底的完了！”
尹芳恵这一刻急得像个无头苍蝇，她搓着双手在地上绕着圈乱转，又回到了萧振东身边。
“振东？振东！你倒是说句话啊，都已经到了现在的危机关头了，我自己已经很慌乱了，你还一句话不说，是想急死我吗！”
萧振东的脸色难看的厉害，闻言脸上扯了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喃喃着发出了声音。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要说什么呢？就这样吧，生死有命……”
尹芳恵一愣，继而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萧振东，连眼睛都瞪圆了。
“什么叫就这样？为什么要就这样？你真的甘心就这样吗？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都是那些懦夫，那些庸人的借口而已，怎么，就因为萧厉的那几句话，你就真的在心里否定自己了？”
尹芳恵恨铁不成钢，上前将萧振东拉了起来。
“萧振东！你现在给我听着，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定义一个人，除非他自己，只要自己有心力不认输，就没有其他可怕的，你千万不要相信萧厉那些鬼话，他是故意那样说的，他那样说就是为了激你你明白吗？”
“你开始的时候跟他说了那个老不死的对你的成见，所以萧厉自作聪明的就以为那确实是你的软肋，所以才故意气你的，你信他的话做什么呢？你萧振东已经活了半辈子了，难道还不清楚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人言都是微不足道的吗？”
尹芳恵想着刚才萧厉的模样，眼睛里全是怨毒。
“他是站在高位得到一切的人，他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技不如人，什么能者居之，赢了的人自然不缺说辞，但是你自己问问自己，你甘心吗？”
尹芳恵眼里燃着愤怒的火，里面全是不服，萧振东定定的看着，嘴角扯起的弧度却满是苦涩。
这样的神色无疑惹恼了尹芳恵。
“你这是什么表情？什么意思？你吊着这张脸是什么意思？你如果真的觉得没意思了，甘心认怂了，那你就去自首啊，这样不是更干脆利落一了百了吗？”
尹芳恵看不惯萧振东这副窝囊样子，不留情面的讽刺了他一通，下一瞬，对方的脸色果然有了变化。
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尹芳恵已经无比了解对方是个什么性子，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既做不到对自己狠一点，也没有破釜沉舟的魄力，反而在大多数时候，都需要她在背后推一把。
她觑着对方的脸色趁热打铁。
“我们活了半辈子，在整个洛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到时候事情如果真的被曝光，多少人会在背后戳我们的脊梁骨，到时候我们的脸往哪里搁？我们筹谋半生，如履薄冰的生活在那个老头子的眼皮底下，难道最后就是为了落得个潦倒乌烂的下场吗？”
都是把面子看的极重的人，尹芳恵的话正中了萧振东在意的点，闻言抬头去看她，然而不知道是刚才情绪太过于激动了的缘故，还是心里状态起伏太大，萧振东还没有站起来，眼前一黑，便直直的朝后倒了下去！
“咚”的一声，人体重重的砸到了地板上。
尹芳恵一惊，连忙转身，看到萧振东的状况下吓得张了张嘴，却半天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振东？振东？振东你怎么了……”
尹芳恵惊慌失措的趴在萧振东身侧嚎哭出声。
……
回程的路上，萧厉神色郁郁，侧头望着窗外，许久都没有出声。
夜笙箫知道他心烦，也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握着他的手，给他无声的安慰。
车厢里一片寂静，直到有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这方平静。
萧厉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神色明显又沉了一分，夜笙箫看出了他的抗拒，柔声开口。
“是谁？要不要我来？”
萧厉轻轻摩挲夜笙箫纤细的五指，闻言摇了摇头。
电话接起，那边是助手白风熟悉的声音。
“萧总，刚刚得到的消息，萧振东在家里晕死了过去！”
萧厉闻言眉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什么？”
“现在还不确定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突发性晕厥是真实的，萧总，现在尹芳恵那边已经叫了救护车了。”
萧厉顿了片刻，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萧厉抬手捏了捏紧皱的眉心，俊脸上满是疲惫。
夜笙箫见状关切的询问